五月的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教室里的霞光柔和得像一层纱。距离文科实验班选拔考试只剩一周,“补差小组”的四人刚结束最后一轮专题复盘,陆知行和苏晓晓抱着练习册去老师办公室请教问题,教室里只剩下林溪和江翊。
林溪正收拾着桌上的历史笔记,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那本江翊熬夜整理的《近代化探索细节手册》,扉页上“别着急,你已经很棒了”的字迹在霞光里格外清晰。她想起昨天问江翊“为什么突然对我好”时,他刻意回避的样子,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犹豫——要不要再问一次?可又怕打扰他复习,更怕听到让自己失落的答案。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江翊突然开口了,声音比平时更轻,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本手册……你看了吗?里面‘戊戌变法的经济措施’那块,我补充了课本上没有的‘鼓励私人兴办工矿企业’,上次模考有学校考到过类似题。”
林溪愣了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江翊的目光。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保持距离,反而带着一丝坦诚,像是终于做好了要解释的准备。她握紧手里的手册,轻轻点了点头:“看了,你补充的知识点很有用,我昨天背的时候,正好把‘洋务运动’和‘戊戌变法’的经济措施分清了。”
江翊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其实你昨天问我的问题,我没有说实话。不是‘突然对你好’,也不是因为‘复习需要’,而是……你很像以前的我。”
“以前的你?”林溪愣住了,她一直以为江翊是天生的学霸——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五,文科综合每次都能考到接近满分,不管是历史细节题还是地理综合题,他都能轻松应对,怎么会和曾经“历史考五十八分、地理总错等高线题”的自己像呢?
江翊转过身,靠在窗台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回忆的温柔:“我刚上高一时,历史比你还差——第一次月考只考了五十六分,连‘鸦片战争的时间’都记混,地理更是连等高线图都不会判读,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谈话时,我还偷偷掉过眼泪。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肯定考不好,甚至想过要不要放弃文科。”
林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听过江翊说这些。在她眼里,江翊一直是自信又沉稳的,怎么会有“想放弃”的时候?
“后来我的同桌,也就是现在高二实验班的学长,看到我总对着错题本发呆,就主动帮我补历史——他教我把‘近代化探索’的事件按‘时间线 关键词’的方式记,比如‘1840鸦片战争→1860洋务运动→1898戊戌变法’,还帮我整理了地理‘气候类型口诀’,让我慢慢找到复习的节奏。”江翊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以后遇到和我一样迷茫的人,我也要像他帮我那样,帮对方一把。”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溪身上,眼神里满是坦诚:“第一次模考后,我看到你在教室角落对着历史试卷掉眼泪,手里还攥着写满‘下次要进步’的草稿纸,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明明很努力,却因为找不到方法而沮丧,明明想放弃,却又不甘心。所以我才想帮你整理历史细节手册,帮你分析地理错题,想让你少走一些我曾经走过的弯路。”
林溪手里的手册差点滑落在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暖。原来江翊不是“突然对她好”,而是因为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原来他帮她整理资料、分析错题,不是出于“复习伙伴的义务”,而是带着一份“感同身受”的温柔。她想起第一次模考后,江翊拿着错题本找到她,说“我帮你分析一下错误原因吧”;想起他为了帮她补地理,特意画了“气候类型分布手绘地图”;想起他刻意疏远她时,眼里藏不住的犹豫——原来所有的“好”,都有这样温暖的缘由。
“那你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林溪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眶微微泛红,“明明之前我们可以一起早读、一起讨论题,可你最近却总把我推给知行,甚至放学都故意跟我分开走。”
江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他低下头,轻声说:“是陆知行跟我说,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让我别让你分心。我知道你最大的目标是考进文科实验班,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怕自己的存在会让你多想,怕你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影响复习,所以才故意疏远你。”
他抬起头,看着林溪,语气里满是认真:“林溪,你很努力,也很聪明,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现在离选拔考试只剩一周了,我们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复习上,其他的事,等考试结束后再说,好吗?”
林溪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次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心里被温暖填得满满的。她攥紧手里的手册,轻声说:“谢谢你,江翊。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一周,我会专心复习,不会再想其他事,争取考进文科实验班,不辜负你帮我做的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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