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龙袍?老大你疯了?”
罗东东失声惊呼,又赶紧用仅有的一只胳膊死死捂住嘴,嘴巴里呜呜咽咽的,听起来像在骂娘。
云琛敲了罗东东脑袋一下,又用眼神示意兴奋的荣易安静点,小声道:
“刺杀不行,抓住就是死罪,抓不住,更是没完没了到处查。那就只有偷东西动静最大还不伤人,龙袍比金银瓷器什么的都轻、好带。
快被侍卫们追上的时候,咱只要把龙袍一扔,那玩意儿损伤一点,侍卫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肯定都去接龙袍了,咱们趁乱逃走,再赶紧找地方换衣服,继续回去吃酒。如此一来,可谓天衣无缝!”
罗东东听完沉默了一下。
“老大,你这计划里有个漏洞。”
“啥漏洞?”云琛问。
罗东东语气颤抖:
“搞刺杀被抓住是死罪,特么偷龙袍就不是死罪了??”
眼下才是功成名就的第一天啊!
屁股还没在京都的椅子上坐热乎呢,第一次进宫,就要整这掉脑袋的大动静??
罗东东哭丧着脸。
云琛鼓励他:“以咱仨身手,怎么可能被抓?就当是演习考核了!”
见罗东东还是发怵,云琛只能将不言的处境说了出来。
听完,荣易和罗东东先是惊讶,而后兄弟义气全被激发。
罗东东将蒙脸面巾扯紧,拍拍肋骨,凛然道:
“这刀,俺插了!走着!”
荣易和不言交情浅,从前在军中没少呛架,也瞧不上不言背叛霍帮惹云琛那么伤心的做派。
但只要是云琛发话,荣易就没有不应的,也拍拍胸脯:
“那么就按计划开干!”
三道蒙面黑影随之在夜空下悄悄散开,成三角包围行向凤驭天殿。
荣易跳上殿顶望风,罗东东在地守望,云琛则从角窗翻身进入大殿,无声地经过打瞌睡的宫女,内外找了一大圈,并没有看见那金光灿灿的龙袍。
她对宫里规制礼仪不熟悉,一时间有些茫然,琢磨龙袍会不会在什么偏殿里,便又悄悄启开偏门。
她刚侧身闪进去,转头就撞上一个高大的黑影。
偏殿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她吓了一跳,没料到怎么有个高手在南璃君的偏殿,竟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地靠近她。
她下意识蹦起来锁对方喉咙,却被那宽大的手掌一把包住拳头,用力一拉,跌进了怀中。
黑暗中,她听见一声熟悉又带点轻佻的笑声在头顶响起,顿时戒备放松。
“颜十九?怎么忘了有你这熟人在,嘿嘿,你这有皇上龙袍吗?”
颜十九的面容被黑暗遮挡,看不清表情,但从语气听来,和平常并无二致,笑说:
“你要那玩意儿干嘛?我这没有,我只有皇上的肚兜,要嘛?”
“那算了!”肚兜这种东西太伤女子名节,不能胡来。云琛没空跟颜十九细说,向他打听清楚龙袍在更衣内室,就赶紧离开偏殿。
颜十九也没有挽留,直到听见云琛得手,离开凤驭天殿,他才重新点亮微弱的烛火,照出房梁上两道鬼魅一样的暗影。
万宸轻轻松气,重新呼吸。
旁边的焦左泰没做过暗卫,甚少憋这么久的气,刚才紧张得连根头发丝都不敢动,此刻大口地喘气,从房梁跳下来:
“皇上,三王爷在东炎监国妥帖,一干他无法决定的大事,末将方才都已禀报完毕。为不暴露身份,要不,臣尽快离开吧?免得给皇上您添麻烦。”
方才若不是万宸耳朵灵,听见有人进了南璃君寝殿,且从绝好的轻功判断是云琛,只怕这会他们已经暴露。
若让云琛亲眼看见焦左泰是颜十九的人,必然会破坏颜十九后面的一系列计划。
颜十九若真动怒,焦左泰便只有人头落地这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焦左泰愈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心说只是送些东炎国事里炎朗无权处理的事件文书而已,和从前一样,叫暗卫送来就好,何苦让他跑这一趟。
似乎看穿焦左泰想法,颜十九面色比方才更阴冷,沉声道:
“文书叫万宸送去,你不必回东炎了。”
焦左泰一惊,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第一反应是颜十九已发现他背后那点称不上背叛、但绝对不合适的小动作,要杀他了?刚想告罪说自己“不过是爱女心切”。
然而颜十九只是道:
“召集所有黑鳞骑兵,该往西炎去了。”
……
……
另一边,云琛盗得龙袍,离开凤驭天殿,快速往不言值守巡逻的天台跑。
荣易和罗东东从左右一前一后了望行进,这是他们三人在战场上最常用的突击阵型。
待已能隐约看见天台上的侍卫们时,罗东东用力踩动脚下琉璃瓦,发出一声脆响,立刻引得侍卫们惊呼“有刺客”,纷纷追击过来。
罗东东不近不远地带着侍卫们兜圈子,待将大部分人引离天台后,他闪身跳进水井,三腿青蛙似的撑着井壁,成功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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