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沾在樱桃花瓣上时,小砚就背着画本跑到了林场。昨夜一场细雨,让角落的樱桃树彻底绽开了花,粉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风一吹就飘下细碎的“花雪”,落在刚松过土的银杏苗旁。
“小砚,快来帮我扶尺子!”轩轩的声音从银杏苗那边传来。他蹲在裹着稻草的小苗前,手里举着木质直尺,乐乐则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尺子对齐苗根。小砚赶紧跑过去,扶住晃动的尺子,看着轩轩在笔记本上记下数字:“4月12日,银杏苗高32厘米,新芽又长了两毫米。”
正急着,林深提着水桶走来,桶里装着稀释的营养液。“刚冒芽的小苗不能浇太多水,”他一边给银杏苗浇水,一边说,“等稻草拆了,就要给它们搭遮阳网,免得被晒伤。”张廷硕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竹编的围栏,“樱树种得太密,得把周围的杂草除了,再围上围栏,防止小兔子来啃树皮。”
小砚蹲在樱桃树下,看着花瓣落在画本上,忽然有了主意。他掏出铅笔,把飘落的花瓣按在纸上,轻轻描出轮廓,又添上几笔,让花瓣变成了飞舞的蝴蝶。刚画完,就听见苏晚的声音从木屋方向传来:“孩子们,来尝尝新做的樱花茶!”
木屋的石桌上摆着几个白瓷杯,兰梦绾正往杯子里放晒干的樱花,苏晚则提着热水壶,热水冲泡的瞬间,淡粉色的花瓣在杯中舒展,散出清甜的香气。小砚喝了一口,茶香混着花香,比上次的青团多了几分清爽。“这是用去年的樱花晒的,”兰梦绾举着相机,拍下孩子们捧着茶杯的样子,“等今年的樱花谢了,我们可以做樱花蜜饯。”
午后阳光正好,大家一起摘银杏苗上的稻草。小砚蹲在最早冒芽的那株小苗前,轻轻解开稻草绳,露出里面嫩绿的枝干,枝干上的新芽已经长成了小小的叶片,像张开的小手掌。“小心别碰断新叶,”林深在一旁提醒,“这些叶子要进行光合作用,才能让小苗长得更快。”
拆完稻草,张廷硕拿来小铲子,在樱桃树周围挖坑。乐乐把装着樱桃核的竹篮递过来,大家一起把剩下的樱桃核种进土里。小砚看着埋好的樱桃核,忽然想起什么,从画本里翻出一张纸,写上“樱桃宝宝的家”,用小石子压在土堆旁。
夕阳染红天际时,大家坐在樱桃树下,看着银杏苗在微风中摇晃新叶。小砚翻开画本,在樱桃树的画旁添了几行字:“2025年的四月,银杏苗采了稻草,樱桃核住进了土里,樱花茶的香气里,藏着夏天的约定。”乐乐晃着腿说:“等樱桃核发芽,我们也要给它们量身高。”轩轩推了推眼镜:“还要记录它们每天长多少。”
小砚笑着点头,在画本上画下三个小小的身影,旁边是刚拆了稻草的银杏苗和埋着樱桃核的土堆,最后添上一只停在樱花上的蝴蝶——那是用今早飘落的花瓣描出来的,带着春天最柔软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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