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掠过林场时，最先变模样的是那片银杏树。小砚周末跟着苏晚来摘南瓜，刚进林场大门，就被满树的金黄晃了眼——往日翠绿的银杏叶，不知何时染上了阳光的颜色，像一把把小扇子挂在枝头，风一吹，就簌簌地晃，连地上都落了层薄薄的金毯。

“银杏叶黄了！”小砚丢下手里的小篮子，踩着落叶跑过去。脚踩在叶子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踩在柔软的棉絮上。他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银杏叶，叶脉清晰得像画上去的，边缘还带着淡淡的卷边，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草木香。

“慢点跑，别摔了。”林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两个竹筐，“今天咱们除了摘南瓜，还能捡银杏果，晒成白果煮粥吃。”张廷硕和念念也来了，念念手里拿着个小布袋子，一看见地上的银杏叶，就蹲下来捡：“兰阿姨说，要捡最黄的叶子做书签。”

兰梦绾果然背着相机，还带了几本空白的笔记本。她把笔记本分给小砚和念念：“把好看的叶子夹在里面，压平了就是书签，还能在上面画画。”小砚立刻挑了几片形状好看的银杏叶，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里，生怕弄坏了叶边。

暖棚里的南瓜已经长得圆滚滚的，有的披着橙红的外皮，有的还是青绿色。小砚选了个不大不小的橙红南瓜，抱在怀里：“这个要带回家做南瓜饼！”念念则选了个青皮南瓜，说要让妈妈煮南瓜汤。林深帮他们把南瓜放进竹筐，笑着说：“银杏树下还有几株向日葵，籽都熟了，也能摘点回去嗑。”

大家提着竹筐往银杏林深处走，果然看见几株向日葵，花盘已经低垂下来，外壳呈深褐色。张廷硕伸手掰下一个花盘，递给小砚：“回家晒几天，把籽剥下来就能吃了。”小砚捧着花盘，感觉沉甸甸的，忍不住抠下一颗籽，咬开外壳，里面的果仁香香的。

中午，大家坐在银杏树下的凉棚里休息。苏晚把带来的三明治和热牛奶分给大家，兰梦绾则翻出相机，给小砚和念念拍了张坐在落叶堆里的照片——两个孩子手里举着银杏叶，笑得眼睛都弯了，身后是满树金黄的银杏，像一幅暖融融的画。

下午，风比早上更凉了些，银杏叶落得也更密了。小砚和念念拿着布袋子，在树下捡银杏果——圆圆的果子外面裹着黄色的果肉，摸起来软软的。林深提醒他们：“别沾到果肉，会染色，捡完记得洗手。”两人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果子放进袋子里，不一会儿就捡了小半袋。

苏晚则在旁边捡银杏叶，选了些大片完整的，说要回家夹在小砚的课本里。“等你翻书的时候，看到银杏叶，就会想起今天来林场的日子。”苏晚把叶子递给小砚，小砚立刻放进自己的画本里，还在叶子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银杏树。

太阳快落山时，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橙红色，银杏叶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更黄了。大家提着南瓜、向日葵花盘和银杏果，准备回家。小砚回头看了眼银杏林，风一吹，叶子又落了下来，像下了场“黄金雨”。“林叔叔，银杏叶会落光吗？”他问。

林深点点头：“等再过几天，叶子就会落完，树枝会变得光秃秃的，不过明年春天，就会再长出新的绿叶。”小砚点点头，心里盼着明年春天快点来，又有点舍不得现在的银杏叶。

回家后，小砚把捡来的银杏叶压在书桌的玻璃下，还把画本里的银杏叶书签拿给爸爸看。“今天在林场，我还捡了银杏果，林叔叔说能煮粥。”小砚兴奋地跟爸爸分享，爸爸笑着说：“那明天咱们就用银杏果煮粥，再吃你摘的南瓜饼。”

第二天，兰梦绾把昨天拍的照片洗了出来，贴在《林场的四季约定》秋之卷里。照片里，金黄的银杏、橙红的南瓜、笑着的孩子，都透着秋天的温暖。她在照片旁写：“银杏染金时，秋天就满了。每一片落叶，都是林场写给秋天的诗。”

小砚也在秋之卷里贴了自己捡的银杏叶，还写下一行字：“秋天的银杏叶，像小扇子，扇走了夏天的热，带来了甜甜的南瓜和香香的白果。”他摸着画本里的银杏叶，心里想着，等下次再去林场，一定要看看光秃秃的银杏树，等着明年春天，它再长出新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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