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妙玉早早离开,先去水月庵旧处准备一番。
瀑布后的山洞里,易阙正用雪狐裘裹紧李擎天,苏曼陀罗则借着洞口透进的微光检查他的伤势。
篝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洞中的寒意,更压不住两人心头的沉重——李擎天的呼吸依旧微弱,后背的伤口在寒气侵袭下泛着青黑,显然是伤及了内腑根本。
“必须尽快找个安稳地方疗伤。”苏曼陀罗声音发颤,指尖划过李擎天冰冷的手背,“再拖下去,恐怕……”
易阙点头,正想说话,洞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衣袂破风声,像枯叶擦过雪地。他瞬间绷紧神经,按住腰间的朴刀(不知何时找回的),对苏曼陀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屏住呼吸,果然听到洞外有人影徘徊,脚步刻意放轻,却瞒不过经历过生死搏杀的耳朵。
“是王潇。”易阙压低声音,眼底闪过厉色,“这混蛋胆子够大,竟然还敢回来。”
苏曼陀罗握紧雪剑,指尖泛白:“他伤得那么重,还敢跟来?”
“这种人渣,最是记仇。”易阙冷笑,“瞎了只眼,怕是恨我们入骨,不报复回来是不会罢休的。”
洞外的脚步声停在了瀑布边,隐约传来王潇的低语,似乎在和谁说话,只是水声轰鸣,听不真切。
“他还有同伙?”苏曼陀罗心头一沉。
易阙皱眉,侧耳细听,却只捕捉到零星几个字:“……放心……跑不了……药性……”
“不好!”易阙猛地反应过来,“他肯定是想等我们出去,或者用什么阴招!”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现在出去,等于自投罗网;留在洞里,李擎天的伤势拖不起,而且谁也不知道王潇会用什么手段。
“得想个办法引开他。”易阙沉吟道,“你留在这守着义父,我出去把他引开。”
“不行!”苏曼陀罗立刻反对,“他对你恨之入骨,你出去太危险了!要去一起去!”
“听话!”易阙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义父不能没人照顾。我有办法脱身,你忘了我‘踏雪无痕’的身法?他追不上的。”
他凑近苏曼陀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苏曼陀罗听完,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小心点。”
易阙拍了拍她的手,抓起朴刀,悄悄摸到洞口,借着瀑布的水汽掩护,像狸猫般窜了出去,落地时故意踩断一根枯枝。
“谁?!”瀑布边的王潇立刻警觉,转身看来,独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易阙!你个狗贼,哪里逃!”
他身后站着两个精瘦的汉子,都是炼气化神中期的修为,显然是临时找来的帮手,此刻正狞笑着围上来。
“王潇,你这独眼龙的样子,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易阙倚着朴刀,脸上挂着惯有的痞笑,心里却在快速盘算退路,“怎么?瞎了只眼还不够,想让小爷把你另一只也废了?”
“找死!”王潇被戳中痛处,怒吼一声,挥手道,“给我上!抓活的!我要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两个汉子立刻扑上来,一人挥拳直取易阙面门,拳风带着碎石,显然是硬功高手;另一人则抽出短刀,刀光阴狠,专刺下三路。
“就这点能耐?”易阙脚下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避开拳头,朴刀顺势撩起,带起一道劲风,逼得短刀汉子连连后退。
“金行白虎!”
他手腕一翻,朴刀带着凛冽的锐气劈出,白色虎影咆哮着撞向拳师。拳师脸色剧变,双臂交叉格挡,却被虎影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废物!”王潇见状,亲自扑了上来,双掌带着黑气,显然是动用了压箱底的邪功。他虽瞎了左眼,身法却依旧诡异,掌风刁钻,专找易阙的破绽。
易阙不敢大意,朴刀舞得风雨不透,金、火、土三道虎影交替闪现,与王潇缠斗在一起。他故意放慢速度,边打边退,将王潇和剩下的短刀汉子引向密林深处。
“想跑?”王潇看穿了他的意图,狞笑道,“今天你跑上天,我也得把你拽下来!”
易阙冷笑一声,忽然转身,朴刀反手劈出,逼退短刀汉子,自己则借着这股反冲力,纵身跃入密林,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树丛中。
“追!”王潇怒吼着,带着短刀汉子追了上去。
山洞里,苏曼陀罗听到外面打斗声远去,松了口气,立刻按照易阙的嘱咐,用石块堵住洞口,只留下一道缝隙透气,又在洞外布置了几处简单的陷阱——用藤蔓和尖石做成,虽伤不了高手,却能起到警示作用。
她回到李擎天身边,轻轻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低声自言自语道:“李总捕头,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安全了。”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苏曼陀罗立刻握紧雪剑,警惕地看向洞口。
“是我。”易阙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王潇那混蛋被我甩了,暂时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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