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缝的平台上,寒气如针,扎得人骨头发疼。
易阙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看着昏迷不醒的李擎天和气息微弱的苏曼陀罗,眉头拧成了疙瘩。
李擎天的呼吸时断时续,后背的伤口在寒气侵袭下泛着青黑,显然是伤及了内腑。苏曼陀罗的情况稍好,却也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显然是之前的爆炸余波和坠落冲击让她伤得不轻。而易阙自己,左臂的旧伤隐隐作痛,胸口更是像压了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
“得想办法恢复功力,不然别说出去,能不能撑过今晚都难说。”易阙喃喃自语,目光落在苏曼陀罗身上,又看了看旁边昏迷的李擎天,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合体双修是恢复功力最快的办法,阴阳玉佩的力量加上两人功法的互补,足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恢复大半。可李擎天就在旁边,虽然昏迷着,苏曼陀罗脸皮薄,肯定放不开。
“阿阙……”苏曼陀罗的声音突然响起,虚弱得像风中残烛,“别管我……先救李总捕头……”
易阙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胡说什么?要救一起救。你听着,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尽快恢复——”
他话没说完,苏曼陀罗就明白了,脸颊瞬间涨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可……可李总捕头他……”
“我有办法。”易阙眼神一凛,转身看向李擎天。他扶着冰壁站起来,踉跄着走到李擎天身边,吃力地将他拖到平台内侧的冰壁旁。
镇邪尺斜插在冰缝里,尺身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易阙拔出镇邪尺,咬着牙走到冰壁前,运转起体内仅存的内力。
“嘿!”他低喝一声,镇邪尺带着微弱的金芒劈向冰壁。“咔嚓”一声,冰屑飞溅,冰壁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内力损耗太严重了。易阙喘了口气,额头渗出细汗,很快又结成了冰。他没有放弃,再次挥尺劈下,一下,两下,三下……
冰屑不断落下,在他脚边堆起一小堆。他的虎口震得发麻,手臂酸痛难忍,可看着昏迷的李擎天和苏曼陀罗,他咬着牙坚持着。
“小爷我还没活够,可不能死在这种地方……”他一边劈冰,一边给自己打气,“等出去了,先喝三坛烈酒,再找个馆子吃十斤酱牛肉,去怡红楼听个曲儿……”
不知过了多久,冰壁上终于被凿出一个半人高的冰洞。易阙累得几乎虚脱,拄着镇邪尺大口喘气,胸口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染红了衣襟。
他踉跄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李擎天抱进冰洞,又脱下自己的外袍,连同李擎天的黑袍一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冰洞狭小,刚好能挡住外面的寒风,算是个临时的避风港。
“这样总行了吧?”易阙回头看向苏曼陀罗,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他老人家睡得沉,听不见也看不见,咱们……速战速决。”
苏曼陀罗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和渗血的手掌,心里一暖,点了点头,没再反驳。
两人走到平台中央,相对而坐。易阙掏出阳佩,苏曼陀罗解下阴佩,两枚玉佩在寒气中依旧微微发烫。
“开始吧。”易阙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
内力缓缓流转,阴阳玉佩再次亮起光芒,交织成一道光茧将两人包裹。这一次的双修,少了几分旖旎,多了几分急切。两人都默契地加快了内力运转的速度,纯阴纯阳之气如溪流汇海,顺着经脉奔腾,滋养着受损的丹田和经脉。
易阙能感觉到,混元一气功在玉佩的加持下,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胸口的疼痛渐渐缓解,力气也一点点回到体内。苏曼陀罗的欢喜菩萨长春功同样运转得越来越快,纯阴之气如清泉般涌入他体内,与他的纯阳之力交融,生出新的内力。
光茧外的寒气被隔绝在外,光茧内却暖意融融。两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约莫一个时辰后,光茧的光芒渐渐收敛,两人睁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
“恢复了七成。”易阙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能正常行动。
苏曼陀罗点头,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白气:“我也差不多。足够支撑我们出去了。”
两人没有耽搁,易阙先将李擎天从冰洞里抱出来,用绳子将他牢牢绑在自己背上——绳子是从他和苏曼陀罗的衣料上撕下来的布条拧成的,虽然简陋,却足够结实。
“抓紧了。”易阙对苏曼陀罗说,“跟着我,踩稳脚下的冰棱。”
苏曼陀罗点点头,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另一只手握着曼陀罗雪剑——不知何时,这把剑竟被她在坠落时紧紧攥在手里。
易阙深吸一口气,镇邪尺倒插在冰缝里,作为借力的支点。他背着李擎天,小心翼翼地踩着冰壁上突出的冰棱,向上攀爬。
冰棱锋利如刀,很快就将他的手掌和靴底划破,鲜血染红了冰棱,又瞬间冻结成冰。每向上爬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李擎天的体重加上他自身的伤势,让他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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