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的木棂在掌风下脆裂如酥饼,易阙的身影裹挟着破庙残留的硝烟味撞进厢房时,正撞见那柄泛着幽蓝寒光的长剑离青媚咽喉不足三寸。
“嗤——”
剑风裹挟的寒气已在青媚颈间凝出细小白霜,她那身能媚惑炼神期修士的七情丝绦此刻僵如死蛇,炼气大圆满的真气在对方炼神中期的威压下凝成了冰碴。
小蝶更惨,御鬼符刚捏出半道符纹,就被剑上散逸的雪云寒气冻穿了指骨,符纸“啪”地碎成冰晶,人也像被无形冰钳攥住,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
“狗娘养的,敢动爷的人?!”
易阙的爆喝带着五虎断魂刀的刀意撞碎空气,右手朴刀尚未完全出鞘,丹田内的金行真气已顺着经脉炸成一片锐金之芒。
他此刻已是炼神返虚中期,对天地之力的敏锐呼应远胜从前,刀锋未及,周遭铜镜、铜炉里的金属精气便被引动,在刀身周围凝成半透明的白虎虚影。
“金行白虎,去!”
白虎虚影足有丈许高,獠牙上的寒光比那小白脸的长剑更烈,它不是单纯的真气显化,而是融合了厢房内所有金属器物的锐金之气——这便是炼神中期“借势”的妙处,不再只局限于自身真气,而是将周遭环境化为己用。
小白脸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头金虎身上的杀伐之气远比寻常炼神中期凌厉,尤其是虎爪扫过之处,连他雪云一脉最擅长的寒冰真气都被撕裂出细微裂痕。若执意刺出这剑,青媚必死,他心口也得被虎爪掏个窟窿。
“啐!”他猛地拧身旋剑,剑脊重重磕在白虎额头上。
“铛——”
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厢房梁柱簌簌掉灰,白虎虚影被震得晃了晃,却借势一爪拍向他手腕。
密宗雪云菩萨一派的小白脸不得不回剑格挡,两人瞬间在方寸之间交击七招,每一次碰撞都炸起一圈气浪:金虎的锐金之气切开寒冰,寒冰真气又冻结虎爪,厢房里的桌椅板凳在两种力量撕扯下碎成齑粉,木屑混着冰碴子漫天飞。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闷响,小白脸被逼得连退三步,靴底在地板上犁出四道深沟。
小白脸看着肩头被虎爪扫出的血痕——伤口边缘正泛着金属般的青黑,竟是被锐金之气侵蚀了血肉,这让他看向易阙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而易阙根本不给此人喘息的机会。
他借着金虎与对手缠斗的空档,眼角余光瞥见被气浪掀飞的两女:青媚撞在雕花床柱上,七情丝绦断了三根,嘴角溢着血却还不忘瞪他一眼;小蝶更狼狈,摔在妆台边,发髻散了,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冻碎的御鬼符,看见易阙望过来,脸一白,竟忘了喊疼。
“啧,俩小娘皮命挺硬。”易阙心里那点紧张散了大半,嘴上却不饶人,“等会儿再收拾你们,现在给爷滚远点!”
话音未落,小白脸的反击已至。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搅局者激怒,左手捏了个诡异印诀,周身寒气“嗡”地暴涨,厢房梁柱上瞬间爬满冰棱:“密宗之事也敢插手,你可知死字怎么写?”
“死字?爷当年在六扇门审过的死囚,能从长安排到铁关郡,轮得到你这小白脸教?”
易阙朴刀反撩,刀背磕开刺来的剑尖,同时引动体内火行真气,“倒是你,顶着张娘们脸学人家打打杀杀,不如回密宗跟你那些菩萨学学怎么念经——火行烈虎,烧他鸟毛!”
赤红虎影带着灼热气浪从刀身跃出,它刚一现身,厢房里凝结的冰碴就“滋滋”化水,连空气都变得滚烫。
这头烈虎与金虎不同,它不仅借了易阙自身的火行真气,还引动了桌上酒坛里的酒气、烛火的焰气,甚至青媚发间那支燃着的龙涎香——天地间凡属“火”性之物,皆成了它的力量。
小白脸脸色微变,他雪云一脉的寒冰真气最惧至阳至刚的火力。但他毕竟是炼神中期,很快稳住心神,双手结印:“雪云法相,寒冰惊神刺!”
刹那间,厢房内的水汽被他强行冻结,化作密密麻麻的冰刺,每根都有三寸长,尖端泛着能冻裂神魂的幽光。
这些冰刺不是无序乱射,而是组成了一朵旋转的冰莲,莲心对准易阙心口,显然是想一击毙敌。
“来得好!”易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要的就是这种硬碰硬。火行烈虎虽猛,却怕对方以巧破拙,此刻对方硬接,正好合了他的意。“水行斑斓虎,给爷卸了它!”
碧蓝色的水虎虚影从刀侧滑出,它没有直接冲撞冰莲,而是像一汪活泉般绕着冰莲旋转。
水行真气最擅卸力化劲,冰刺刚射到近前,就被水虎体表的波纹引偏了方向,有的擦着易阙耳边钉进墙壁,有的则被水虎卷着撞向其他冰刺,“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更妙的是,火行烈虎借着水虎卸力的空档,猛地从冰莲缝隙中钻了进去。
“轰!”
烈火遇寒冰,瞬间蒸腾起白茫茫的雾气。冰莲外层的冰刺在高温下融化成水,又被烈虎的余焰烧成蒸汽,而水行斑斓虎则趁机将这些蒸汽凝聚成水箭,反向射向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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