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赵三不是对手。
但尘清眠没啥好怕的,他连马车都没下。
“谢谢你家主人好意,本侯人微身轻,没什么可保护的,你回去吧。还请让下道,赵三,我们走。”
“不能走。”
看到这一手吓马威,并没有吓住尘清眠,还明显被无视了,年轻人胸部一挺,立在了拉车的马头前。
“你这厮快让开,我们还要赶路。”赵三过去,想推开他。
可是,任赵三使多大劲,俊朗青年纹丝不动,老脸一红,知道遇见练内家功法高手了,过去他推钱大就是这样的。
“怎么,阁下想凭武力强人所难吗?”
“噗通”
俊朗青年大急,一时不知所措,收敛傲慢,在马车前跪下了。
“威远侯若不答应,就从卫青青青身上碾过去。”
怎么还讹上他了?无事献殷勤,绝没有好事。
拥有这样的好身手,他的主人绝不是一般人。说是来保护他,此事无他,无非是觊觎他的彩票生意而已。
尘清眠顿时感到头大,他根基未稳,绝不敢把外人留在身边,现阶段除了自家签了死契的家仆,不敢相信任何人。
赵三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在武者中勉强可以算是江湖二流高手。
连他都对俊朗青年无可奈何,看来不下车是不能善了了。
尘清眠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便走下马车。
可是他这一露面,把跪在马车前的俊朗青年惊住了。
“你这老不要脸的糟老头,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打死你。”嘴里说着,手上也不含糊,对着尘清眠胸口就是一拳。
赵三早就防着他,合身扑上,替尘清眠挡了一拳。
没想到俊朗青年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力道大的出奇。中拳后,赵三像纸糊的风筝向后飞去,连带着撞翻刚下车的尘清眠。
骤生变故,把尘清眠都搞懵了。
他顾不得身后倒地不起全无动静的赵三,估计已经晕过去了,脸色阴沉的走向俊朗青年。
站在俊朗青年面前,就阴沉着脸,也不说话。
那架势,似乎在说,你一拳打死我吧。
俊朗青年似乎没预料到尘清眠会是这个反应,刚要举拳,却突然放下,转身一跃而起,跳到马上飞驰而去。
早有随从把赵三扶着坐起来,尘清眠走过去,探了下鼻息,感觉呼吸正常性命应无大碍,他收手的时候,赵三正好醒了,只觉得浑身酸疼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侯爷恕罪,赵三保护不力,给你丢脸了。”
“不要多想,不能怪你,就是钱大复生,估计也挡不住。”
尘清眠默然。
赵三羞愧。
尽管尘清眠说的是实情,但技不如人,总是他的错,便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
尘清眠作为上位者,自是不会在意赵三的感受。
“阿仁和阿义,你们俩搀扶着赵三到我的马车上,阿礼你去找家干净点的客栈,今天先住下,等赵三养好伤再走。”
“不用,侯爷,我能走。”
赵三挣扎不让人扶,可他不论怎么使劲,就是站不起来。
“呜,侯爷,我被这厮废了,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侯爷了。”
偌大的汉子,居然哭了起来。
“瞧你这点出息,无冤无仇的,怎么就废了你。听我的,养几天就好了。”
东亭镇距离西都只有十里,整个小镇就是一个硕大的农贸市场。人口众多,客栈不少,很好找,阿礼很快回来引路。
住了一晚,赵三并不见好,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突然脸色绯红,昏迷发起烧来。
尘清眠让阿礼找客栈管事去请了东亭镇最好的的大夫,来了把脉之后,却大摇其头,说脉象烦乱气息涣散,无术可医,让准备后事。
尘清眠这才着急起来。
赵三应该是被俊朗青年的内家拳劲伤内俯了,钱大练得就是内家拳,一拳打到强壮的耕牛身上,外表看似没事,内脏却全烂透了。
尘清眠正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蹬蹬蹬”
阿仁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进来,递给尘清眠一个小黑瓷瓶。
“侯,侯爷,那人又来了,给我了这个,让我交给侯爷。”
尘清眠大喜,知道肯定是解药。
就说么,无冤无仇的,下这么大的死手。
倒出一看,果然是一粒乌溜溜的药丸。
不管三七二十一,让阿仁掰开赵三的嘴给他服下去,然后猛灌了一口温开水。
赵三服下药丸,立竿见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怒目圆睁,面孔狰狞,大嘴一张,一口黑血,脱口而出,喷了阿仁一身,腥臭难闻,满屋都是臭味。
尘清眠却是知道,赵三的命捡回来了。
“怎样,好点了吗?阿仁,拍拍他的背。”
“不用。多谢侯爷救命之恩,我好了。”
说着赵三下床,对着尘清眠跪下,不管不顾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我们之间不用这样。”
尘清眠伸手扶起赵三。
他略有涉猎医术,感觉赵三精气旺盛,确实没有半点有病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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