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盘缠用尽,难道要靠脸去吃饭?

小沛城的轮廓在夕阳下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炊烟如缕,飘向天际,与绚烂的晚霞融为一体。那景象静谧而安详,像一幅早已失传的古画,足以让任何一个在乱世中颠沛流离的人,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

甄姬的激动是真实的,她紧抓着我衣袖的手指微微颤抖,那双在风尘中依旧清亮的眸子里,映着远方的城池,也映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希望。

“嗯,到了。”

我应了一声,声音却干涩得像被风沙磨砺过的石头。我没有她那么乐观。那座城池在我眼中,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更加严峻的考场。希望是真实的,但饥饿也是。我伸手探入怀中,指尖触碰到的,是布袋干瘪的底部,以及一种令人心慌的空虚。

从那些斥候身上搜刮来的最后几枚铜钱,在昨天换了两个麦饼后,便彻底告罄。我们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身无分文。

长达月余的逃亡,耗尽的不仅仅是体力,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物资。最初的激动与释然,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从我心头褪去,留下的是一片冰冷而坚硬的现实礁石。

我们迈开脚步,顺着高岗向下走。通往小沛的官道就在不远处,路面被车马压得平实,比我们走了几十天的乡间野路要好上百倍。可我的双腿,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咕——”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我的肚子里传来,清晰得有些尴尬。我下意识地按住腹部,那里像是有个无底的黑洞,正贪婪地吞噬着我最后一点力气,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身旁的甄姬似乎听到了,她没有笑,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体向我靠得更近了一些,仿佛想用她那微不足道的体温,为我分担一些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想说句俏皮话缓和一下气氛,却发现连牵动面部肌肉的力气都有些奢侈。

官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推着独轮车,满载货物的行商;有骑着高头大马,佩刀挎剑的游侠;还有赶着牛车,慢悠悠回家的农人,车上坐着他们吵闹的孩子。他们衣着各异,神色匆匆,但无一例外,都比我们两个要体面得多。

我和甄姬,穿着破烂不堪、满是污渍的衣衫,头发被风吹得如同鸟窝,脸上更是蒙着一层洗不掉的灰尘。我们就像是这幅流动的生活画卷上,两个不小心被溅上的、突兀的污点。路过的人,无不向我们投来或警惕、或嫌弃、或怜悯的目光。

这种目光,比刀子更伤人。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们与这个世界的隔阂。

在一处小水洼旁,我停下脚步,借着浑浊的水面,打量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水中的倒影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的男人,唯独那双眼睛,还算有神。我苦笑了一下,这副尊容,别说去投靠刘备了,怕是连城门都进不去,就会被守城的士兵当成流寇或者奸细给叉出去。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同样在看水洼的甄姬身上。

她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衣服同样破旧,脸上也沾着尘土。可即便如此,那惊心动魄的美,却像是被灰尘覆盖的绝世宝玉,只要有一丝光线,便能透出令人心窒的华彩。那清冷的眉眼,挺秀的琼鼻,不点而朱的樱唇……任何一个部分,都仿佛是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

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我那被饥饿折磨得快要罢工的大脑里,顽强地冒了出来。

要不……靠脸吃饭?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雨后的野草,开始疯狂地在我脑海里滋长。我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

首先,我们拥有顶级的资源。我的这张脸,虽然现在憔悴了点,但底子还在,刮了胡子洗干净了,妥妥也是个能让小姑娘脸红心跳的帅哥。而甄姬,那就更不用说了,她这张脸,简直就是行走的金元宝,是能引发战争的战略级资源。

其次,市场需求是存在的。这乱世之中,什么都缺,但有钱有势的土财主、达官贵人,他们永远不缺钱,缺的是乐子,是新鲜感,是能彰显他们身份地位的漂亮“物件”。

那么,操作流程呢?我是把自己卖了,还是把她卖了?

不行不行,把她卖了,那不成拉皮条的了?我姜云虽然咸鱼,虽然无耻,但还没下作到这个地步。

那卖我自己?去给哪个死了丈夫的富婆当上门女婿?或者去哪个大户人家当个面首?

我脑子里甚至开始浮现出具体的画面: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婆,捏着我的下巴,色眯眯地说:“小郎君,只要你从了我,保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我打了个冷颤,赶紧把这可怕的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

不行,太没尊严了。我好歹也是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卖艺不卖身是最后的底线。

那……卖艺?

我会什么?背几首唐诗宋词?唱几首流行歌曲?还是跟他们讲讲牛顿三大定律?我估计我刚开口,就会被当成疯子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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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别追了,我真不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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