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攥着星银碎片的手心沁出薄汗,碎片投射在天花板的星图随着晨光渐亮慢慢淡去,只剩下几缕若有若无的银纹,像被风吹散的蛛丝。陈砚把那个黑色追踪器放在窗台上,金属外壳在晨雾里泛着冷光,指示灯突然闪了两下红光——不是之前的稳定闪烁,而是急促的、像是在预警的频率。
“它在感应什么?”陈砚指尖刚碰到追踪器,红光就灭了,只剩下微弱的绿光,“昨晚馆长说在日记里放了追踪器,会不会这个也是他们的?”
安诺摸出枕头下的李明远日记,扉页边缘果然有个针尖大的金属点,对着光看能看见极细的导线:“是这个,”她用指甲抠了抠,金属点纹丝不动,“取不下来,说不定一拆就会触发警报。”
走廊里传来宿管的脚步声,是那个戴黑手环的临时宿管,脚步停在她们宿舍门口,顿了几秒才离开。安诺赶紧把日记和追踪器塞进书包,“先去图书馆,追踪器的信号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守钟人的位置——它刚才闪红光,可能是离他们的人近了。”
两人洗漱完往食堂走,路过教学楼时,看见林墨和江树蹲在花坛边,手里拿着张纸条。“刘阿姨早上放在这里的,”江树把纸条递过来,上面画着图书馆旧书架的分布图,用红笔圈出最里面一排,“写着‘星图对应书脊编号,按摇光到天枢的顺序拉’。”
鲁小山从食堂跑出来,手里攥着两个茶叶蛋,嘴里还嚼着馒头:“我刚才看见馆长进了图书馆,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皮包,像是装着工具!”
几个人加快脚步往图书馆走,管理员老太太还趴在前台打盹,桌上的旧校刊堆得比昨天更高,最上面那本1997届的校刊封皮被掀开一角,露出里面夹着的星型书签——和他们上次看见的不一样,这个书签是金属的,边缘有磨损的痕迹,像是经常被摩挲。
“别惊动她,”林墨指了指通往旧书架的侧门,门帘半掩着,能看见里面堆积的旧书,阳光透过高窗斜斜照进去,在地面投下长长的灰尘光柱,“按刘阿姨的纸条来,先找编号。”
旧书架比想象中更密集,深褐色的木质书架上刻着模糊的编号,从“01”到“07”,正好对应北斗七星的七个星位。最里面一排书架的书脊上贴着泛黄的标签,标注着出版年份,大多是1997年的天文类书籍。
“摇光对应的是07号书架,”陈砚对照着刘阿姨的纸条,指尖划过书脊,“《星野天文观测记录》,1997年7月出版的,正好是李明远失踪那个月。”她握住书脊往外拉,书架发出“吱呀”的老响,旁边的06号书架突然动了,露出一道巴掌宽的缝隙,里面透出微弱的蓝光。
江树赶紧按住06号书架,鲁小山和张弛合力把书架往旁边推,缝隙越来越大,足够一个人侧身进去。林墨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照进去,能看见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贴着泛黄的星图海报,海报边角卷着,上面有手写的批注,是李明远的字迹:“星引装置启动需星核、星银碎片、归航符三者共鸣,缺一不可。”
“进去看看,”安诺把书包甩到背上,率先侧身钻进通道,星银碎片在口袋里突然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里面有东西在跟碎片呼应。”
通道尽头是扇木门,门把手上缠着根红绳,和上次校刊里铜钥匙上的红绳一模一样。林墨握住门把手拧了拧,门没锁,推开时一股混合着机油和旧纸的味道扑面而来——是个不到十平米的密室,中间摆着台老式天文望远镜,镜筒上刻着“星野天文社”的字样,旁边堆着几个铁皮箱子,箱子上贴着“1997.07”的标签。
陈砚打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装满了李明远的观测笔记,其中一本的最后一页画着个复杂的装置图,标注着“星引装置核心——星核槽”,旁边写着:“守钟人想利用星引装置扭曲星轨,让星野高中成为‘引门’的锚点,一旦成功,周围的人会被吸入未知空间。”
“原来他们不是要拿星核,是要用来启动这个装置!”鲁小山凑过来看,不小心碰倒了箱子里的一个金属零件,零件滚到望远镜底下,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林墨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零件,望远镜的镜筒突然转了过来,对准密室顶部的天窗,镜身侧面弹出个小小的显示屏,上面跳着一串数字:“23:59”,还有一行小字:“满月夜星轨校准倒计时”。
“后天就是满月,”江树看了眼显示屏,“还有不到两天时间,我们得在这之前找到关闭装置的方法。”他刚要再碰望远镜,安诺突然按住他的手:“别碰,追踪器在响!”
安诺从书包里掏出那个黑色追踪器,指示灯正急促地闪着红光,比早上在宿舍时更频繁,而且明显朝着密室门口的方向。“他们来了!”张弛声音发颤,往门后躲了躲,“是不是馆长?”
林墨赶紧把观测笔记塞回箱子,鲁小山和江树合力把书架推回原位,只留下一道能看见外面的缝隙。没过多久,就听见书架外传来脚步声,是馆长的声音,还有临时宿管的:“你确定他们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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