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丛的枝叶戳在脸上,又冷又痒。安诺把下巴埋进围巾里,看着不远处警灯的红光在夜色里闪,每闪一下,心脏就跟着缩一下——张弛舅舅被警察带走时,手里还攥着那个铜钥匙,他会不会把归航符的事说出去?
“别担心,他不会说的。”江树蹲在旁边,声音压得很低,“要是想暴露,他刚才就不会让我们跑了。”
鲁小山搓着冻得发僵的手,哈了口气:“可警察抓他干嘛?总不能因为他在仓库里吧?说不定是‘守钟人’搞的鬼,故意报警栽赃。”
林清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了层薄霜:“不一定,刚才他拿着对讲机,说不定是和什么人联系,警察可能是冲这个来的。而且,他是外来人员,没经过允许进学校仓库,本身就不合规。”
林墨没说话,只是盯着警灯的方向,手指在口袋里摩挲着归航符。那片金属现在不烫了,却像有重量似的,坠得他手心发沉。他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最后一页:“明远的侄子会来接下这件事,你要帮他,别让归航符落入错的人手里。”——原来张弛的舅舅就是那个人,可现在他被抓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得赶紧回宿舍,”安诺看了眼手表,快十一点了,“宿管阿姨要锁门了,迟到会被记名字。”
几个人点点头,猫着腰从冬青丛里钻出来,沿着围墙根往宿舍楼走。夜色浓得像墨,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圈,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响,像有人在哭。
路过操场时,安诺突然停住脚——西仓库的方向还亮着灯,警察的手电筒光束在仓库里扫来扫去,不知道在找什么。她刚要多看一眼,江树就拉了她一把:“别回头,快走,被看见就完了。”
宿舍楼门口的灯还亮着,宿管王阿姨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登记本。看见他们跑过来,皱起了眉:“都几点了?还知道回来?赶紧登记,下次再迟到,就告诉你们班主任!”
几个人赶紧登记,往楼上跑。安诺和陈砚住一个宿舍,林清在隔壁,江树和鲁小山、林墨住男生宿舍。走到二楼楼梯口,安诺突然拉了陈砚一下:“等会儿你到我宿舍来,我们看看那个‘归航终引’的金属片,还有李明远的笔记,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陈砚点点头:“好,我回宿舍拿下手记,等宿管阿姨睡了就过去。”
安诺回到宿舍时,其他三个室友已经睡了,只有她的床头还亮着小台灯。她把“归航终引”的金属片从怀里掏出来,放在台灯下——巴掌大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归航终引”四个字,周围还有一圈细小的花纹,和归航符上的花纹很像,却又多了几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星星的形状。
她刚要仔细看,就听见敲门声——是陈砚,手里拿着爷爷的手记,轻轻推开门:“宿管阿姨在楼下查房,我趁她没上来赶紧过来了。”
陈砚坐在安诺的床边,把手记翻开,找到其中一页:“我刚才回宿舍翻了翻,爷爷这里写着‘四引归一,需借星力,钟鸣三响,归航始现’,‘四引’应该就是我们找到的四个东西,‘星力’可能是指星星的位置,‘钟鸣三响’……难道是钟楼的铜钟?可钟楼已经塌了,怎么鸣响?”
安诺把金属片放在手记上,突然发现金属片上的花纹和手记里的一幅小图对上了——那幅图是个圆形,里面有四个小符号,正好对应“四引”的花纹,中间是个空白的圆圈,像是要放什么东西。
“你看!”安诺指着图,“这个圆圈的大小,和归航符差不多,说不定要把归航符放在中间,再用‘四引’围着,才能激活!”
陈砚凑过去看,眼睛亮了:“对!爷爷这里还有一行小字,‘四引分置四星位,归航居中,星银为引’,星银就是星银碎片!可星银碎片还在钟楼的铜钟里,拿不出来怎么办?”
“说不定不用拿出来,”安诺想起之前星银碎片在钟楼里发光的样子,“之前碎片在铜钟里,归航符也有反应,说不定它们之间能感应到,不用直接接触。”
就在这时,宿舍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宿管王阿姨的声音,手里拿着钥匙,在挨个检查宿舍门有没有锁好。“你们宿舍门怎么没锁?”王阿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把手开始转动。
安诺赶紧把金属片和手记塞进枕头底下,陈砚也赶紧站起来,假装是来借东西的:“阿姨,我来跟安诺借支笔,马上就回去。”
王阿姨推开门,扫了一眼宿舍,看见陈砚站在床边,皱了皱眉:“都几点了,还借东西?赶紧回自己宿舍,明天再借!”
陈砚点点头,赶紧往外走:“知道了阿姨,我马上就走。”
王阿姨又盯着安诺看了几秒:“早点睡,别熬夜,明天还要上课。”说完就关上门,脚步声往隔壁宿舍去了。
安诺松了口气,从枕头底下掏出金属片和手记:“看来今晚不能再看了,等明天午休的时候,我们找江树他们一起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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