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冰湖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三尺厚的冰层下,暗流无声涌动,像是藏着无数把锋利的冰刃。楚宴站在冰湖西侧的高坡上,手里攥着苏晚派人送来的密信——信上详细写了冰湖鏖战的经过,以及刀疤脸招供的情报:北狄五支先锋小队分散在粮道沿线,每队五十人,配备战马和火油,目标是焚烧粮车、阻断补给,为北狄主力进攻北疆铺路。
“将军,霍校尉已经带着人摸清了另外四支小队的动向,其中三支在往冰湖方向汇合,想抢回被咱们俘虏的刀疤脸,顺便再劫一次粮。”赵勇单膝跪地,声音压得很低,寒风卷着雪粒打在他的甲胄上,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咱们的千骑已经在冰湖四周隐蔽好了,就等他们上钩。”
楚宴点头,目光扫过下方的冰湖——湖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在预设的“陷阱区”清理出一片裸露的冰层,冰层下埋着二十多个陶罐,里面装满了从铁坊炼制的猛火油,罐口连着浸了油的麻绳,一直延伸到岸边的芦苇丛里,只要点燃麻绳,猛火油就会炸开冰层,让冰面塌陷。
“阿苦,你的拾荒轻骑负责诱敌。”楚宴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阿苦,少年穿着新制的黑色劲装,腰间佩着苏晚送的短刀,眼神比往日更锐利,“你们带着刀疤脸的囚车,沿着冰湖东侧的粮道走,故意暴露行踪,把北狄小队引到陷阱区。记住,一旦他们进入射程,就立刻撤退,别硬拼。”
阿苦挺直腰板,抱拳应道:“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把北狄人引过来,绝不让他们起疑心!”他身后的二十个拾荒轻骑队员也齐声喊“是”,声音虽然稚嫩,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经过上次冰湖鏖战和夜半狼袭,这些少年早已不是当初只会捡废铁的孩子,成了能独当一面的轻骑队员。
霍奔也上前一步,手里的单刀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将军,末将带着三百锐骑守在陷阱区北侧,等北狄人进入陷阱,就从侧面突袭,切断他们的退路;赵校尉带三百人守南侧,防止他们跳湖逃跑;剩下的四百人由将军统领,从正面进攻,前后夹击,定能全歼敌军!”
楚宴满意地点头,将“寒光”剑从剑鞘中抽出半截,刃口映着晨光,亮得晃眼:“北狄人屡次骚扰粮道,残害流民,这次要让他们知道,北疆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今日一战,不仅要全歼这三支小队,还要缴获他们的战马和物资,为北伐补充力量!”
辰时刚过,冰湖东侧传来一阵马蹄声。阿苦带着拾荒轻骑,赶着装有刀疤脸的囚车,故意放慢速度,囚车的车轮在冰面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刀疤脸被绑在囚车里,看到远处赶来的北狄小队,立刻挣扎着大喊:“快救我!粮车就在前面!抢了粮车,咱们就能立大功!”
北狄小队的首领是个络腮胡大汉,看到囚车,眼睛瞬间亮了——刀疤脸是北狄王庭器重的先锋官,救回他能领重赏,再劫了粮车,更是大功一件。他没多想,立刻挥手示意手下:“快!追上他们!救回刀疤脸,抢了粮车!”
五十匹战马载着北狄士兵,在冰面上疾驰,马蹄踏在冰层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震得积雪簌簌掉落。阿苦回头看了一眼,见北狄小队已经进入陷阱区,立刻大喊:“撤!往岸边跑!”
拾荒轻骑队员们调转马头,沿着预设的路线往岸边撤退。络腮胡大汉以为他们怕了,笑得更嚣张:“别跑!留下粮车和刀疤脸,饶你们不死!”他催马追得更紧,身后的北狄士兵也跟着往前冲,整个小队几乎全部进入了陷阱区。
“点火!”楚宴站在高坡上,一声令下。
埋伏在芦苇丛里的士兵立刻点燃麻绳,火舌顺着麻绳快速蔓延,“滋滋”地烧向冰层下的猛火油陶罐。不过片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第一只陶罐炸开,猛火油溅在冰层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冰层在高温和冲击力下,“咔嚓”一声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北狄士兵们吓得惊慌失措,有的想调转马头逃跑,有的则被大火困住,乱作一团。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只、第三只陶罐接连炸开——二十多道火光在冰湖中央绽放,冰层大面积塌陷,冰冷的湖水瞬间涌上来,吞没了十几匹战马和士兵。
“杀!”楚宴拔出“寒光”剑,率领四百锐骑从正面冲下高坡。剑刃劈开寒风,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起一抹血痕,一个北狄士兵刚从塌陷的冰窟窿里爬出来,就被楚宴一剑斩中胸口,倒在雪地里,鲜血很快被积雪覆盖。
霍奔也带着三百锐骑从北侧突袭,单刀横扫,将一个试图逃跑的北狄士兵斩落马下。他的独眼在激战中格外锐利,总能精准地找到敌军的破绽,身后的士兵们跟着他,像一把锋利的刀,插进北狄小队的阵型里,将他们分割包围。
赵勇则带着三百人守在南侧,用弓箭射杀试图跳湖逃跑的北狄士兵。箭矢穿过寒风,精准地命中目标,有的士兵刚跳进湖里,就被箭矢射中,沉入冰冷的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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