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都赶回家里,已经到了午饭的点。
素琴也躺不下去了,起床洗漱,换上新衣,让丫鬟给绾了妇人的发髻,秦扶清帮着把她首饰盒给拿出来,从里面挨个挑选适合的首饰。
“这对祖母绿耳环适合你,你皮肤白,戴着好看。”
水滴形状的祖母绿耳环在阳光照耀下像是碧绿到透亮的浓缩湖水,确实极美。
也刚好适合素琴这身新衣。
秦扶清亲自帮她戴上,把在一旁伺候的碎云都给挤走了。
本来以为姑爷给大小姐戴完耳饰就要收手,谁知道姑爷又找出眉笔,非要亲自给素琴描眉。
素琴不敢把关系自己形象的重要任务交给他,可小夫妻嘛,哪怕是拒绝,也说的黏黏糊糊你侬我侬的。
碎云在一旁看得牙酸,见二人压根注意不到她,趁机跑外面偷闲去了。
秦扶清信誓旦旦,最终还是抢到了给素琴画眉的机会,化妆就像画画,巧了,他刚好这些年自学工笔画,积攒了不少画画的经验。
素琴的长相偏端庄大方,杏眼柳叶眉,鼻梁高挺,她年纪还小,化妆也偏向于往温婉的方向画,倒不是说不适合她,只是没把她的个性凸显出来。
秦扶清妙手回春,只是简单给她描个眉形,素琴本就大气的五官,就像是关不住的满园春色,突然被人拆掉尘封的窗柩,于是原本就藏在骨子里的优雅秀丽,多到甚至要溢出来的程度。
“你看,多美啊。”
秦扶清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把铜镜放在素琴面前,让她欣赏。
铜镜照人有些不太清楚。秦扶清和她说过,有种水银镜子,照人的效果很好,就像是面对面看人一样清楚。
他说要给素琴做出来这么一面镜子。
现如今还只能用铜镜对付着,这样的铜镜,素琴已经用很多年了,习惯里面有些发混的容貌。
只是这次,她看到镜子里的脸,竟觉得有些陌生。
明明还是她的脸,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大胆照着镜子,眼睛像是在探索自己,眉尾锋利上扬,再下垂着眼睛就有些不合适了,她平视人时,那双温柔的杏眼越发好看。
素琴点点头,轻轻抚摸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很是满意:“真好看。”
秦扶清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出现在镜子里,贴过去亲她侧脸:“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眼看着他俩浓情蜜意,外面得知小姐公婆回来消息的碎云忍不住咳嗽几声,小姐还没动静,她就提高声音,大声咳嗽起来。
秦行跑过来通传消息,正看见碎云咳嗽不已:“碎云,你感染风寒了?”
秦扶清和素琴出来时,素琴脸涨的通红,她才不是感染风寒了呢!
秦家众人今日也穿了新衣,大堂之中,秦木桥和郑红红坐在最上面,老头老太太上了年纪,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头发花白,却眼睛不花耳朵不聋,腿脚好着呢。
秦木桥被儿孙们管着,不许他再种地,他闲不住,还在府里开辟出一块菜地,小孙子不愿读书,他就让小孙子去种地。
种来种去,驴娃子就愿意去读书了。
驴娃子如今有了大名,秦扶信,他和锁头小时候有点像,都不太喜欢读书,可锁头不喜读书,是因为喜号武术,不像驴娃子,他不仅不喜欢读书,还不喜欢武术,成日就知道玩。
秦扶义把亲弟弟管的很紧,逼他读书,监督他交友,孩子目前还没长歪,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秦木桥夫妻右手边,坐着的就是秦春富和王丽梅,二人都穿着新衣,一会儿新娘子要来拜见,王丽梅紧张的很,一会儿检查衣服有没有皱,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一会儿又摸着衣袖,怕藏着的见面礼被她不小心弄丢。
秦春富比她淡定许多,可长袍下的腿抖的厉害,嘴上还要教训王丽梅道:“她是儿媳你是婆婆,还能怕她吗?”
王丽梅瞪他一眼道:“那是你儿子的娶回来的,我那是怕吗?我是想跟她搞好关系。”
赵草儿噗嗤笑道:“大嫂,别人家娶儿媳回来,都是儿媳想着怎么和婆母搞好关系,怎么到你这里就不一样了?”
王丽梅爱子心切,她做人媳妇多少年了,就没见过有多对付的婆媳关系,哪怕是她和郑氏,也不能说完全一条心呐。
儿子还没混出息之前,她在家中,不说是唯唯诺诺,那在郑红红面前也是要伏低做小,根本不敢作乱的。
做人儿媳妇委屈,王丽梅知道,她知道儿子也知道。
她懂得儿媳妇的心理,刚嫁进门,心里肯定是害怕的。
她也懂儿子的心理,知道儿子肯定会想法子搞好她和儿媳的关系,怕儿子夹在二人之间左右为难。
所以王丽梅很懂事,她决定从一开始,就努力和儿媳妇搞好关系,争取不让儿子为难。
人还没来,都是自家人,王丽梅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的理论,还不忘记拍自己婆婆的马屁:“这都是咱娘教的好,她老人家待咱们两个做儿媳的贴心又和善,咱总不能做那恶婆婆,当然是有样学样,你说是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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