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温暖而充满生机的光芒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阴暗实验室内的景象已然大变。
地面上那只人首豹身的扭曲生物,以及水箱中那个半人半鱼的悲惨存在,都已恢复了人类原本的形态。
那些被强行嫁接、亵渎生命的非人部分消失无踪,只留下苍白虚弱的人类躯体。
水箱中那名刚刚恢复人形的学者,失去了那些勉强维持他在水中生存的鳃和尾鳍,冰冷的液体瞬间灌入他的口鼻,致命的窒息感让他开始剧烈地挣扎,双手无力地拍打着玻璃壁,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痛苦。
赛诺没有丝毫犹豫,手中赤沙之杖猛地一挥,击碎了厚重的强化玻璃水箱。
伴随着哗啦一声巨响和四溅的水花、玻璃碎片,那个虚弱不堪的实验体随着水流重重砸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赛诺上前,一把揪住他湿透的衣领,将他从冰冷的积水和危险的玻璃渣中拖了出来。
“咳咳咳!呕——” 那学者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拼命吐出呛入肺中的积水,呼吸急促而混乱,脸色因缺氧和惊吓变得惨白。
我也没闲着,立刻蹲下身去检查地上那名女性实验体的情况。她的身体机能确实已经在治愈之力下恢复了正常,生命体征平稳,但却双眼紧闭,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
“赛诺大人!是赛诺大人!” 那个刚刚从溺水边缘被拉回来的男性实验体,在看清眼前面色冷峻的执法者后,那张被水泡得肿胀发白的脸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恐惧压倒了一切:“赛诺大人!我都说!我什么都说!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我是被他们骗了!被那些花言巧语和所谓的‘永生’、‘进化’给骗了啊!”
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试图为自己开脱。
“……” 赛诺的眉头紧紧皱起,那双赤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并非单纯的愤怒,更像是一种混合着失望、厌恶和一丝……无奈的情绪。
“赛诺大人!您是知道我的病的!那种无药可医的痛苦……我才一时糊涂……我都如实交代!求求您看在我曾经……从轻发落我吧,赛诺大人!不,赛诺前辈、赛诺学长!” 他一连换了好几个称呼,试图唤起旧情或同情。
听他这么说,连我也不由得将惊讶的目光投向了赛诺。
赛诺微微侧头,向我简短地解释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划清界限的疏离:“他以前……是素论派的学生。”
“哦……” 我恍然。原来这个人和赛诺并非只是简单的执法者与嫌犯关系,他们可能早就认识,甚至有过同门之谊……
我甚至感觉下一秒就可能从赛诺嘴里听到“师门不幸”这类评价了。
赛诺没有再理会地上哭哭啼啼、试图打感情牌的“学弟”,直接出手,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后颈上。
那聒噪的哀求声戛然而止,后者身体一软,彻底昏厥过去,世界终于清静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 赛诺像是处理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轻松地将地上昏厥的“学弟”扛上肩头,然后转向我,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没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努力露出一个轻松自然的笑容。
“嗯……” 赛诺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我的说法。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地下实验室里此刻只剩下我们两人,以及昏迷的实验体。
他看着我,用那双能看透谎言的赤红色眼眸直视着我:“现在没有别人。你打算趁现在告诉我,你其实并不是提瓦特人吗?”
“……什么?” 我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怎么就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了?
毕竟我刚才使用了那种明显超乎常理的力量,他会怀疑是正常的……但这也太直接吧!
“你的元素力性质,并不属于正常人类范畴,存在显着差异。” 他冷静地分析道:“所以我推测,你或许并非人类。”
哦,我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我可能不是“提瓦特人”,但有可能是提瓦特这片大陆上的其他非人种族或生物。
他还没有猜到“异世界旅客”这个层面。
“我在与你正式见面之前,对你进行过一些基础背景调查。” 赛诺继续平静地说道:“璃月港有不少民众私下称你为‘岩王帝君再世’或类似的名号,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民间以讹传讹的误传……现在看来,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 我觉得此刻最好的策略就是保持沉默,任由他去推测和想象。
说得越多,破绽可能越多。
“放心。” 赛诺似乎看出了我的戒备和紧张,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既然答应了艾尔海森,会对关于你的事情保密,就一定会遵守承诺,绝不会泄露你与常人的不同之处。我只是希望,在我们之间,能够建立一些最基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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