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旅店的路上,我的耳畔一直持续不断地遭受着赛诺式冷笑话的“轰炸”。
坦白说,我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只要话题涉及到冷笑话,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气场凛冽的大风纪官,就会切换成一个异常健谈的“笑话分享者”。
他从各个角度阐述冷笑话的构成原理、元素反应在其中的巧妙应用、以及如何精准把握“冻住”听众的时机。
滔滔不绝,逻辑严密得仿佛在讲解一门高深的学科。
通往传送锚点的这条路,因为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精神的困倦,走起来感觉格外漫长,沉重而虚浮。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一个冷笑话,竟然某种程度上驱散了一些浓重睡意,让我得以保持着一丝难得的清醒,勉强跟上赛诺的思路,甚至偶尔还能回应几句。
*
使用传送锚点瞬间返回繁华依旧的须弥城后,周遭熟悉的热闹景象与刚才地下实验室的死寂荒凉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恍如隔世。
赛诺似乎也从刚才那种沉重的工作状态中稍微抽离,他看向我,问了一个他可能思索已久的问题:“当时在路卡,你为什么能准确地判断出,你最终抓捕的那个伪装成老人的嫌疑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仅仅是因为直觉吗?”
他的语气带着纯粹的好奇和一丝属于执法者的探究欲。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们要抓他。”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慢慢回溯和推理当时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他整个人都非常……违和,充满了矛盾点。最初看到他颤巍巍的样子和破旧的衣服,只觉得他非常可怜。”
“但和他分开后,越是回想,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强烈。他身上的气味、他的穿着、他的行动能力,这三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反常。”
“首先,是他身上的味道。” 我仔细回忆着:“化学试剂的味道实在太浓重了。即便是璃月那些草药,经过熬煮后也不会残留这么浓重的气味。所以,他声称自己‘病重’才沾染药味的说辞,我始终怀疑。”
“其次,是他的穿着。” 我继续分析,“他的外套和裤子确实非常旧,打满了补丁,还沾着不少尘土和污迹,看起来符合一个穷困潦倒的老人形象。”
“但是,他的双手、脖颈、以及露出的头发丝,却异乎寻常的干净,指甲缝里甚至连一点泥垢都没有。这完全不像一个穷苦病人,更像是一个精心扮演某个角色的演员,只是套上了一套符合人设的‘戏服’。”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的行动能力。” 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他选择的那条小路异常难走,坑洼不平,荆棘丛生。即便我主动提出可以免费帮他叫驮兽车,他也以‘害怕我是骗子’为由坚决拒绝了。问题就在这里——” 我强调道:“世界上没有人会费尽心机去欺骗一个看起来一分钱都榨不出来的重症穷人,因为无利可图。”
“他表现出来的这种过度警惕,反而暴露了他潜意识里并不真正理解底层穷苦人的真实处境和行为逻辑。他的‘扮演’,存在认知上的漏洞。”
“另外……” 我补充了最后一点观察:“你们设置路卡,包括了非常严格的搜身环节,甚至连行李都要翻开仔细检查。我猜……你们真正想拦截的,某些违禁品吧?”
“虽然负责那个路卡的那三位风纪官,其个人品德实在不敢恭维。” 我客观地评价道:“但他们执行搜身程序时的专业性和细致程度,还是有的。我想……那些你们追捕的那些人——智力超群的学者们,或许想到了更隐蔽的方式来转运他们的违禁品。”
“比如……” 我说出了那个最大胆的猜想:“让携带者提前将药剂摄入自己的身体,以自身为容器,以此来避开风纪官的搜查。这样,无论怎么搜身,都查不出任何东西。”
“果然是这样。”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线,突兀地介入了我们的对话。
“是呢,其实我……” 我下意识地接话,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天头疼得厉害,还昏昏沉沉的,整个跟踪和抓捕过程都晕晕乎乎的,要不是仗着绝对的力量压制,早就被那伙不知道属于哪个派系的雇佣兵给抓走了……”
“想想他们当时那种……眼神,还有说的那些恶心的话,我现在都觉得后背发麻……所以说女孩子出门在外,还是得有点防身的手段才……呃……艾、艾尔海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两个人的对话,凭空出现了第三者。
“在你开始详细解释第二个理由的时候,他就已经过来了。” 赛诺非常平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只是例行过问一下课题的进度而已。你慌什么?” 艾尔海森看着我略显惊慌的样子,似乎有些不理解我为何如此反应。
“……我只是,只是被你突然出现吓到了而已。” 我摇摇头,努力平复突然加速的心跳,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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