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卧室里,暖黄的灯光依旧温柔,昂贵的香薰蜡烛无声燃烧,窗外须弥城的灯火璀璨如星河。
但床上,散兵深紫色的眼眸瞬间睁大到了极致,里面所有的得意、挑衅、轻蔑、嘲讽……轰然湮灭,只剩下无法理解的震惊和空白。
他整个人,都彻底僵住了,仿佛一尊极其精美的冰雕。
嗯?
我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尊彻底“死机”的“人偶”。
我是……摁到什么隐藏的强制关机“摁键”了吗?
这个反应也太夸张了吧?比预想的厌恶和暴怒还要……诡异?
“喂?” 我试探性地小声唤了一句,没有任何回应。
那双漂亮的紫眸依旧空洞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
看来是真的“宕机”了。
机会!
“快给我从床上下去。” 我抓住时机,在他僵硬的手臂上轻轻推了一下。
然而,这轻轻一推,却像是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
坐在床边的散兵,那具僵硬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平衡点,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直挺挺的姿态,就这么“咚”的一声,侧着从床沿栽了下去。
他的身躯沉重地砸在铺着厚厚手织羊毛地毯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啪”响。
没有痛呼,没有挣扎,甚至连落地后条件反射的蜷缩都没有。
他就那样维持着栽倒时的姿势,侧躺在地毯上,手臂还保持着之前环抱枕头的动作(虽然枕头已经掉落在床边),眼睛依旧空洞地睁着。
“喂!你……你没事吧?” 看到眼前这完全超出预料的一幕,我刚才那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愕。
人偶……出故障了吗?
那个吻是某种禁忌指令?还是触发了他核心的bug?
天啊!我该不会把他亲坏了吧?
要不要直接把他打包送回稻妻去修理?
巨大的不安让我跪坐在他旁边。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带着十二万分的忐忑,轻轻戳了戳他冰凉的手臂:“喂?你……能动吗?”
就在我的指尖第五次触碰到他手臂的瞬间……他动了。
不是流畅的动作,而是极其僵硬、如同生锈机械重启般的……微动。
先是眼睫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空洞的紫眸中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芒重新凝聚。
他猛地坐了起来,拧紧眉头,深紫色的眼眸不再是空洞,如同锁定猎物般紧紧盯着我。
这眼神……太有压迫感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后退:“怎……” 话还没说出口,他的手,一把抓住了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五指收紧,捏得我腕骨生疼。
紧接着,他的脸猛地凑近……
那张漂亮的脸庞瞬间在我眼前放大,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感,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
这个距离,对我来说极度危险。
我甚至能看清他纤长睫毛的每一次颤动,看清他眼底深处如同风暴过境般的混乱。
他想干什么?报复?还是……
“怎……唔……”
我刚想问出口,他那只空着的手猛地抬起,用力地捂住了我的嘴。
动作粗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防御和……阻止?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我们维持着这个极其诡异的姿势——他抓着我的一只手,捂着我的嘴,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眼神凶狠地盯着我,僵持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似乎在挣扎,在思考,在努力处理这超出他逻辑处理能力的突发事件。
最终,在令人窒息的几秒钟后。
他像是终于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猛地松开了钳制我的手,也松开了捂着我的嘴。
然后,他仓促地站起身,不再看我一眼,径直走到卧室角落那张铺着天鹅绒坐垫的长沙发前,坐了下去。
空气里弥漫着劫后余生般的寂静。
我瘫坐在地毯上,呼吸自动急促了起来,心脏还在狂跳,手腕和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冰冷的触感和力道。
作战……成功了吗?
他……这算是放弃霸占我的床,认输了吗?
*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毫无遮拦地洒满了奢华的套房。
我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客厅里一片安静。
散兵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张他昨晚坐过的沙发上空空如也。
他就像一阵夜风,来得突兀,去得也悄无声息。
哎,真是个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卡维也不在。他的卧房门敞开着,里面收拾得还算整洁。
希望这一次,他记得定好闹钟,没有因为宿醉或别的什么原因错过那个重要的合作会议。
简单洗漱后,我准备去旅店的花园餐厅吃个早餐。
*
踏入“金叶子”旅店由巨大水晶吊灯照亮的大堂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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