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托儿,那位自称为魔神,以花店店主形象示人的存在,在没有任何逼供审讯下确实透露了一些信息。
这些信息指向了另一个魔神的相关信息。然而,对于如何解决眼下的危机关键——也就是谜语与纳西妲与斯芬克斯赌局的事情她似乎并不知晓。
即便知道新生的魔神是何时降生,也是徒增困惑而非带来曙光。
结果,带着歉意和复杂难言神情的哈托儿,与那个对我流露出毫不掩饰失望的散兵,一同离开了套房。
门扉轻轻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和那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奢华宽敞的套房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里还残留着香薰蜡烛的甜腻。
整间套房,又只剩下我和卡维了。
我颓然地跌坐在客厅柔软得几乎能将人吞噬的沙发里,疲惫感淹没了四肢百骸。
我还担心扼制谣言的计划或是向散兵探听关键情报的机会,总要搞砸其中一个。
这下好了,两件试图掌控局面的事情,双双搞砸……
而且最离谱的是……还有一个身份不明、意图不明的魔神,就曾与我同处一室,甚至共浴一缸!
更要命的是,不过一夜之间,须弥城里的流言蜚语完成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升级换代。
从最初的“某璃月富商包养妙论派天才金丝雀”,华丽丽地进化成了:某璃月大人物男女通吃,昨夜金丝雀与新欢于豪华套房浴室激烈争执,金丝雀醋意大发怒砸浴室门!最终新欢被强势驱逐出门!
绘声绘色,细节丰富,充满了戏剧冲突和桃色想象,传播速度和扭曲程度堪称指数级增长。
我几乎能想象出酒馆里、咖啡馆中、教令院走廊上,人们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传播着这个“最新版本”的场景。
听着塔里克从外面带回这个“升级版”谣言时,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算了。
谣言……就别管了。随他们去吧。
是啊,管它做什么呢?
回想起来,在哪个地方没有关于我的离谱传言?
在璃月港,我是那位与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有着“剪不断理还乱”暧昧关系的副堂主,各种“办公室秘史”版本层出不穷。
在蒙德城,我成了“未来晨曦酒庄的女主人”,迪卢克老爷的“绯闻未婚妻”。
到了稻妻,我又成了“未来的社奉行夫人”,与神里绫人大人有着“不可言说的情愫”。
这么一对比,在须弥,我的“地位”似乎还上升了?
从一个风流韵事缠身的女人,升级成了拥有“金丝雀”和“新欢”、坐拥庞大财富、能左右天才设计师命运的“璃月富商”?
荒谬之中,竟透着一丝黑色幽默。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既然从散兵这条线暂时断了线索,与其坐等或被他牵着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
魔神哈托儿虽然离开了,但她身上的谜团并未解开。直觉告诉我,她隐瞒了某些关键信息。
而且,艾尔海森和提纳里提到的雨林异常,也需要实地探查。
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行动的人,无论是敌是友,总有一天会在通往真相的道路上再次相遇。
*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在套房那能俯瞰半个须弥城的观景餐厅享用了一顿丰盛但食不知味的早餐。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却驱不散心头的阴霾。
回到房间,我换上了一套便于行动的轻便服饰,准备前往雨林区域进行初步探查。
出发前,我想找一份详细的须弥地图参考。
须弥地域辽阔,雨林与沙漠地貌迥异,面积惊人,没有地图指引,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记得套房的书房里好像存放着一些地理图册。
这么想着,我推开了书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
呼——
一股气流随着门的开启涌出,几张轻薄的画稿被风卷起,从门缝中打着旋儿飞了出来。
我眼疾手快,伸手一抓,将它们稳稳捞住。
然而,当我的视线越过门扉,落在书房内部时,整个人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
书房,已然变成了一个被图纸和模型彻底占领的空间。
无数张设计画稿,有精细的线稿,有潦草的概念草图,有渲染着绚丽色彩的透视效果图……铺满了深色的木质地板,层层叠叠,几乎没有下脚之处。
那张巨大的长条书桌更是被彻底淹没,上面堆满了各种比例的建筑模型、成堆的颜料罐、型号各异的画笔、丁字尺、三角板、还有散落的橡皮屑和削笔刀。
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纸张和木屑混合的独特气味。
而在这一切的“废墟”中央,在那张宽大的皮质沙发椅上,卡维蜷缩着身体,沉沉地睡着。
他的身上,甚至脸上,也盖着几张飘落的画稿,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睡得很熟,连我开门和抓画稿的动静都没有惊醒他。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那点因为流言和魔神带来的烦躁,奇异地被抚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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