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拜尔剧场那间略显拥挤的剧团休息室里,此刻弥漫着一种焦灼的安静。
关心妮露的人们,剧团的演员、舞者、后台工作人员,甚至几位常来看排练的热心观众,都自发地聚集在这里。
床上,妮露静静地躺着,双目紧闭,平日里灵动的红发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失去了活力。
在医生匆忙赶来之前,被众人寄予了莫名期待的旅人正俯身在床边,用元素力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妮露的状况。
“妮露怎么样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寂。
“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更明显的慌乱。
剧团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担忧如同潮水般一**涌向床边的旅人。
他们请的医生迟迟未到,这份等待的煎熬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
医闹可别闹到我身上啊。
旅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四周弥漫的不安和怀疑。
这些目光里混杂着希冀与焦虑,一旦结果不如人意,这份压力很可能会瞬间倾泻到我这个“临时医生”身上。
“喂!没看见这里在做检查吗?都安静点!”卡维果断地制止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
还好有卡维在。
能不能给每个医生配个保镖啊。
“检查不出问题。”旅人起身,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妮露的身体没有任何损伤,灵魂似乎也没事。
“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人都晕倒了怎么会查不出问题呢?”一个剧团成员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这不就有医闹了……*
旅面对这种基于关切的冲动,解释往往显得苍白无力。
“既然帮不上实质性的忙,就该走了。”一直沉默观察的艾尔海森适时开口。他说话的同时,侧身一步,恰好挡在了那位情绪激动的剧团成员与旅人之间。
“我们走吧。”旅人立刻领会了艾尔海森的意思。
他说得对,对于祖拜尔剧团和妮露来说我终究是个外人。
留在这里,非但无法缓解局面,反而可能因查不出原因而成为众矢之的,激化矛盾。
更重要的是,想要真正帮助妮露,停留在休息室是无用的。
必须去探查事情发生的源头——妮露晕倒的第一现场——化妆间。
就在这僵持时刻……
“呃……大家……怎么都在这里……”床上,妮露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的眼睛。
她似乎还有些迷茫,微微扭过头,困惑地看着围在床边一张张熟悉又写满担忧的脸庞。
“妮露醒了!”
“哎呀,你可醒了!”
“谢天谢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是不是登台前太紧张、太累了?”
关切的话语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人群激动地向前涌去,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未消的担忧。
这股力量将旅人、艾尔海森和卡维毫无防备地挤开了。
旅人被推得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扶住了身旁艾尔海森结实的手臂才堪堪站稳。
艾尔海森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扶住了她。
被热情包围的妮露显然还没完全清醒,面对潮水般涌来的问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事……真的,让大家担心了……”她努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旅人提高音量,清晰地向床上的妮露发问:“妮露小姐,你还记得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吗?”
妮露努力地回忆着,秀气的眉毛紧紧蹙起,手指无意识地按住了太阳穴:“晕倒前……嗯……我好像……好像记不太清了……头好疼……就是想不起来……”她的声音带着困惑。
头疼?
晕倒后头疼确实算正常现象……
只不过是我这几天都会头疼,都快忘了“正常”是什么感觉了,所以才会对这个词格外敏感。
“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比如排练或平时,会突然感到眩晕?”旅人继续追问细节。
妮露认真想了想,摇摇头:“大概……从来没有这样。”
“也可能是某些特殊花粉引起的,有些植物的花粉甚至带有不易察觉的毒性。”旅人临时编造了一个听起来有些道理、实则经不起深究的理由:“我恰好有植物学家朋友。能让我先去你的化妆间看看吗?检查一下里面摆放的花,确认是否有可疑的品种导致了这种情况?”
妮露虽然还有些虚弱茫然,点了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得到许可,旅人、卡维和艾尔海森三人迅速退出了气氛依旧热烈的休息室。
*
推开妮露化妆间的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与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呼吸一窒。
眼前的景象让旅人和卡维都愣住了。
窗台上、梳妆台前、角落的花架上,那些色彩斑斓的鲜花,此刻全部枯萎凋零。
花瓣失去了所有水分和光泽,如同被抽干了生命,呈现出枯槁的褐色或灰黑色,无力地耷拉着、卷曲着,甚至碎裂脱落,散落在桌面和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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