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幻曜辰面前的这个陛下开始犹豫了起来,根本不像一个该有的样子。
幻曜辰目光沉静地看着眼前这位一反常态、神情无比郑重的幼狼皇帝,继续说:
“陛下,即便我身负部分帝国气运,为何此事非我不可?帝国能人辈出,护国伪神、内阁重臣、乃至陛下您亲自出手,岂不更为稳妥?”
他需要知道更深层的原因,而非仅仅一个“气运相连”的解释。
皇帝陛下闻言,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莱英特雷斯暂时退至殿外等候。
星穹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小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与外貌不符的沧桑与沉重:
“你说得对,朕……以及莱英特雷斯他们,确实拥有更强的力量。但这件事……根源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在于‘共鸣’与‘权限’。”
他抬起小爪子,指向脚下这片由星辰构筑的殿堂,以及远方那轮永恒烈阳的虚影:
“帝国的气运,并非虚无缥缈的概念,而是与‘永恒之塔’深度绑定的一种法则层面的能量循环网络。它维系着帝国的稳定,滋养着万物,也……约束着某些禁忌的力量。”
“而要感知并干预这个网络最核心的波动,”他看向幻曜辰,目光灼灼,“需要两个条件:第一,自身灵魂与能量必须与帝国气运产生‘高纯度共鸣’;第二,必须得到‘永恒之塔’核心法则的‘深度认可’。”
“朕……虽是国王,拥有最高权限,但朕的力量本源更偏向于‘守护’与‘统御’,与气运网络的‘感知’侧重点不同。莱英特雷斯他们更是如此。”小皇帝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就像……你能让一把剑无比锋利,却很难用它来绣花一样。”
“而你,辰十年,”他加重了语气,“你通过了‘永恒试炼’,得到了源水的洗礼,你的力量本质在那一刻就已经被塔的核心法则打上了‘自己人’的烙印。更重要的是,你吸收了大量永恒之水,你的力量增长与帝国的能量循环产生了直接的、深度的交融!可以说,你现在就是帝国气运网络上一个极其重要的‘**节点’!”
他顿了顿,小脸上露出极其严肃的表情:“这并非朕临时起意赋予你的职责,而是帝国自建立之初,就定下的最古老、最核心的传统之一!”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与敬仰:“那时……朕还很小,跟在父皇身边。正是胶兽狂潮最肆虐的年代,整个世界一片混乱,文明濒临崩溃。”
“是朕的父皇,倾尽毕生之力,联合了无数先贤,以难以想象的代价,建造了这座‘永恒之塔’,稳定了地脉,梳理了能量,并将帝国的国运与塔的核心法则彻底绑定!这才将帝国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奠定了今日的基业。”
“而父皇曾言,塔与气运一体,但运转之中,难免会出现法则层面的细微滞涩或受到外部未知力量的干扰。这种问题,外力难以察觉,更难以修复。唯有与塔和气运深度共鸣的‘活节点’,才能敏锐地感知到,并以自身为引,引导气运重新顺畅流转!”
小皇帝看向幻曜辰的目光充满了期许:“这,便是‘源水使者’或者说‘气运节点’真正的、最高级别的职责——在帝国气运出现隐患时,成为帝国的‘脉诊者’与‘调理师’!”
“如今,异常已现,波动渐起。朕能模糊感应到,却无法精准定位和干预。莱英特雷斯他们更是如同盲人摸象。”小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恳切,“辰十年,现在……只有你能‘听’到气运的‘杂音’,也只有你能‘伸手’去抚平它!”
“这并非一场战斗,却关乎帝国根基的稳固!甚至可能……关乎能否提前发现某些隐藏在暗处的、针对帝国命脉的阴谋!”
幻曜辰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渐起。
他没想到,自己通过试炼、吸收永恒之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承担起了如此沉重而关键的使命。
(帝国气运的活节点……脉诊者与调理师……)
这解释了他为何对永恒之塔和那金色河水有特殊感应,也明白了皇帝之前那看似儿戏的任命背后,或许早有深意。
他沉默片刻,熔金的瞳孔中最终化为一片沉静与决断。
“我明白了。”他缓缓开口,“该如何感知那股‘杂音’?”
幻曜辰那句“该如何感知那股‘杂音’?”刚问出口,就见幼狼皇帝的小脸瞬间绷紧,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凝重、有决绝,甚至还有一丝…不忍。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异常低沉肃穆:“要真正‘听’到气运法则层面最细微的‘杂音’,常规的感知手段毫无意义。需要…需要以生命为祭,向法则本身‘借贷’一双‘神明之耳’。”
“牺牲生命?”幻曜辰闻言,熔金的瞳孔骤然收缩,想也不想便断然摆手:“此事休提!我绝不会为这种事付出性命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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