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你师父的消息… ...”
审讯室内,白蠡喉头滚动:
“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年前... …我才入门不久,那时白阳教还未完全隐匿地下,甚至还有属于自己的宫观,就在秦岭南麓,后来,一群老道士打上山来… …那一仗惊天动地,整个宫观毁于一旦,当然,那是一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整个消息被刻意隐匿,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白蠡顿了一下,脸上不乏后怕的神情:
“那时候我还年轻,在组织内并不算核心,但是隐隐知道,那群老道的行为,是道门余孽… …呃,野修们最后的反扑,后面经过更高层的博弈,自那之后,白阳教就转入了地下… …”
对方的解释,慢慢印证了关于师父假死的布置。
没错。
在这条时间线上,“徐行”依旧从武当钟道长那儿得知了师父的蛛丝马迹。
结合公墓骨灰盒里的痕迹以及白蠡的话。
他瞬间勾连起细碎的线索,猜出了老不死的假死的目的。
“也就是说… …老不死的不但活着,而且同样在对抗着白莲教…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逼出来?!”
白蠡的供述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超案件本身。
那个尘封许久的名字——张蕴元,以及那场被刻意抹去的秦岭南麓之战,不仅揭示了白莲教与正道修士之间更早、更惨烈的对抗。
也证实了张蕴元假死避世、转入暗处继续对抗的猜测。
但对徐行而言,更重要的是线索的延续。
白蠡的回忆提供了一幅模糊的旧地图,但师父如今身在何处,如何联系,依旧是个谜。
老不死的既然选择了如此彻底的“假死”,必然有周全的布置,绝不会轻易留下能被追踪的痕迹。
除非……有人帮他处理了“身后事”,且这个人本身,可能并未完全隐匿。
“殡仪馆的火化记录……”
徐行脑中灵光一闪。
老不死的“死亡”需要官方证明,骨灰需要来源。
当年负责处理“张蕴元”遗体火化事宜的殡仪馆,是其中关键一环。
老不死的或许能伪造或影响部分记录,但殡仪馆内部人员的配合,尤其是关键岗位人员的“疏忽”或“操作”,是让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的必要条件。
“南城殡仪馆……”
徐行转向玄真,语气急促:
“我需要调阅张蕴元的火化记录,以及这些年南城殡仪馆的员工档案、改制记录,尤其是涉及‘张蕴元’火化流程的相关人员信息。”
玄真立刻明白了徐行的意图。
这虽然超出了白阳教案的直接范围,但涉及张蕴元这位关键人物,且可能与更深的阴谋有关,他略一沉吟,便点头应允,调动资源进行筛查。
特调部的效率惊人。
不到半天,一份精简的报告被送到徐行面前。
在梳理“张蕴元”火化记录时,一个名字引起了技术组分析师的注意:
关高远。
男,时年四十二岁,时任南城殡仪馆馆长,这是最能接触并“处理”特殊火化记录的职位。
于去年调任南城民政局,担任社会事务主任,依然在殡葬管理系统的相关领域,且拥有一定权限和人脉,足以在后续继续提供某种程度的“关照”或信息屏蔽。
老不死的行事周密。
他选择的“合作者”或“棋子”,必然是可靠且能长期保持稳定的。
一个在系统内平稳晋升的中层干部,无疑是一个极佳的掩护身份。
“关高远……”
徐行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锐利起来:
“如果控制他,是不是就能找到老不死的下落?至少,能挖出当年更多的真相,以补齐我们缺失的部分信息。”
玄真看着报告,又看了看徐行眼中燃烧的迫切,沉声道:
“关高远是国家干部,没有确凿证据表明他涉案,我们不能采取强制手段。但可以以核查档案问题的名义传唤其配合调查。”
“就以调查火化记录的疑点为由。”
徐行迅速说道:
“关高远能做到这个位置,心思绝不简单。”
徐行语速加快:
“他能在火化记录上留下如此明显的漏洞,这不像疏忽,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饵。”
“钓鱼?”
玄真眼神一凝。
“对。”
徐行目光锐利:
“如果这个饵不是在钓我这个徒弟,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在钓当年与老不死的为敌、并且始终关注老不死下落的那批人。可能是白阳教余孽,也可能是更深处‘白莲’的人。关高远作为当年知情人,用的仕途做掩护,实则很可能在替师父监控着潜在敌人的动向,甚至等待着他们按捺不住、前来灭口或接触的时机。”
玄真瞬间明白了其中关节:
“所以,直接传唤他,反而可能惊动暗处的鱼,甚至打乱你师父的布局。”
“不错。”
徐行点头:
“我们需要更巧妙的方式接触他,既要获取信息,又不能暴露意图,最好……能让他主动联系师父。或者,我们伪装成‘鱼’,引他上钩,再反向控制。”
玄真沉吟:
“风险很高,但值得一试。我立刻安排对他的背景做深度挖掘,摸清他的生活习惯、社交网络、近期异常。同时,设计一个合理的‘接触’剧本。”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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