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蕴迟疑了一下:“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那样有名,或许有人奉养——”
话说到一半,卢蕴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为啥?
因为这样的情况,基本就不可能发生。
毕竟谁会去供养伍先生?
就是推己及人,卢蕴觉得自己再喜欢谁,也不至于一直养着他。
卢蕴闭上了嘴,用眼睛看李敏。
李敏比卢蕴知道的多一点:“伍先生的妻子是富商独女。想来他们并不缺钱吧?只是他妻子之前难产而亡……”
这次,李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道想到什么。
李敏揉了揉眉心:“好了,不说这些了,一会儿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伍先生的住宅却有些僻静。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
祝宁问李敏:“伍先生的住处,离秦进抛尸的地点呢?”
李敏言简意赅:“隔了三个坊,从这过去抛尸,半夜基本不可能。”
事实上,宵禁那一关就过不去。
祝宁点点头,压下了心头那点猜测。
然而,伍先生还没起床。
他们几乎算是吃了个闭门羹——主要是伍先生的门房也很有脾气,一点不怕得罪人。一副生怕他们强行闯入的戒备样子,说话也是带着傲气:“就在外头等着吧。我们家郎君什么时候醒了,能待客的话,再请诸位进来。”
祝宁心道:这已经不是世外高人不高人的事了。
这是没礼貌。
仆随主。仆人这个态度,一定是和主人家有莫大地关系。
至少,伍先生也是这么傲气。把自己捧得高高的。
李敏本来还客客气气的,这会儿听了这话,立刻气得不轻,怒瞪着门房说了句“大理寺的人,你去问问伍郎君,大理寺办案,到底需要不需要等他!”
一听到“大理寺办案”这四个字,仆人立刻就不傲了,也不敢嚣张了,但还是有点不相信,狐疑地看了李敏好几眼。
不过,最后到底客客气气请他们进来等一等,容他去禀告。
李敏冷哼一声,“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来,这个伍先生也不是什么真有才德的!”
卢蕴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祝宁:……所以这是粉丝下头了吗?
伍先生很快就跟着仆人一起过来了,还未靠近,就一脸歉意高声道:“李侍郎,我的家仆不懂事,怠慢了!我已经训斥过他了!”
那仆人也是老老实实给李敏赔不是。
李敏却不怎么接受,只是阴阳怪气:“想见伍先生一面,可真是难啊!”
伍先生脚步一顿,但随后面上更加歉疚,走过来之后,又是行礼又是请他们进去喝茶。
李敏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伍先生也不恼。
等到请他们都坐下了,伍先生又给他们奉茶。茶水都倒完了,他这才开口询问:“不知李侍郎此番过来,是为了何事?”
李敏要笑不笑地看伍先生:“你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伍先生还真是不知道,一脸茫然:“我做了什么?”
“秦进你认识吗?”李敏言简意赅。
伍先生一愣:“秦侍郎?认识,我们是多年的好友。昨日他还在我这里,我们把酒言欢——”
“他死了。”李敏打断伍先生:“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伍先生看着李敏,笑容很勉强:“李侍郎别胡说了,他怎么会死?我看他面色也好,最近也并无什么病症,怎么可能死?”
李敏只是看着伍先生,不说话。
伍先生也停了话语。看着李敏半晌后,他苦笑一声:“这么说来,他是被人害死的了。李侍郎明明是刑部的人,却自称大理寺的人办案——所以,李侍郎是觉得,秦侍郎的死,是和我有关系的?”
都不用李敏肯定,伍先生自己就很笃定。他沉默了片刻后道:“这事儿我并不知道。昨日他从我这里走的时候,也很忽然。本来我弄了一只羊,昨日烤着吃,不仅请了他,还请了一些其他好友。我们把酒言欢,说好了在我这里过夜。”
“但他却忽然要回家去。我拗不过他,只能让他走了。”伍先生皱眉:“甚至我要让仆人送他,他也回绝了。非要自己驾车回家。”
李敏看着伍先生。
伍先生叹了一口气:“秦进与我是多年好友,我怎么会害他!他是世上难得的正直好人,我又如何敢害他?!”
那语气,倒是真的很正义的。
李敏笑了一笑:“是吗?这样的好友,他饮了酒,你却不让人送他——你就不怕他半路脚滑,摔进沟里淹死!”
伍先生一愣,还真是信以为真:“不是被人害的?是半路摔进沟里淹死的?这怎么可能?长安没有深沟,那点浅水怎么可能淹死人?!”
李敏却避而不谈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道:“昨日秦进什么时候走的?”
伍先生见他不肯说,虽然心狠想知道,可也忍住了没多问,只是道:“离宵禁还有两刻钟的时候。”
“宴会上还有些什么人?写个名单来!”李敏很是不客气地提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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