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雪顶的冰层突然发出咔嚓脆响,陆寻刚走出龙祖洞,脚下的玉台就剧烈震颤起来。三枚玺印在掌心突突直跳,定岳玺的黄光顺着指尖往冰层钻,在雪地上画出蛛网状的裂纹,裂纹深处泛着青黑色的地脉气脉,比龙祖洞的龙纹更古老厚重:“是地轴在动。” 他握紧护脉刀,刀身映出地下的景象 —— 昆仑山脉的根系正在移位,像巨龙翻身般搅动着大地深处的气脉,“天道第二道考验来了。”
林婉儿的听石符在耳垂后急促跳动,符面映出的地脉图里,九条龙脉的根部同时亮起红光。最粗壮的昆仑龙脉根系上,无数土黄色的符文正在流转,符文组成的 “地轴” 二字正对着陆寻的脚心:“寻哥小心!这震动在引你的气脉入地!” 她往陆寻脚踝撒了把龙息草,草叶落地即化,化作金红色的丝线缠住他的脚腕,“血珠说地轴是大地的脊梁,这考验要让你与龙脉根系合一!”
王胖子往冰层上跺了跺脚,青石板大小的冰块突然翻涌起来,露出下面黑褐色的山岩。离火珠在他掌心转得飞快,青蓝色的火焰在岩缝间窜动,勉强稳住脚下的震动:“奶奶的!这破地咋跟翻烧饼似的!” 他往陆寻身边靠,军大衣被震得滑落肩头,“胖爷瞅着不对劲,这地脉气脉咋跟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陆寻的双脚突然陷入冰层,黄土色的气脉顺着裂缝往上爬,缠上他的小腿。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 昆仑山脉在他眼中不断放大,自己的四肢正与山峦融合,手指化作擎天石柱,躯干化作连绵山峰,三枚玺印嵌在山巅,九条龙脉的根系顺着他的骨骼蔓延,大地再无震动,冰层不再开裂,可他的脖颈却无法转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婉儿在山脚下呼喊,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化作细小的黑点:“这就是与龙脉合一的代价?”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有无数山岩在堵塞思绪。
“陆寻。” 低沉的轰鸣从地心传来,冰层下浮现出由土黄色气脉组成的虚影,像是由无数山峦叠成的巨人,“化作昆仑地轴,与龙脉根系相融,可保大地千年稳固,再无地陷山崩,此乃万世根基。” 虚影往他伸出手,黄土色的气脉在他胸口凝成件山岩铠甲,铠甲上的纹路与昆仑山脉的走向完全吻合,“舍弃肉身灵识,得与大地同寿,你可愿意?”
陆寻低头看向自己正在石化的手臂,护脉刀嵌在岩层里,只露出个刀柄。林婉儿正踩着金红色的丝线往他身上爬,听石符的蓝光在她头顶组成小小的云梯;王胖子举着离火珠往岩缝里钻,青蓝色的火焰烧得地脉气脉滋滋作响,却怎么也烧不断缠向他的土黄色符文:“与大地同寿…… 却连伙伴的手都握不住,连守护的誓言都记不清吗?”
幻象突然变得清晰,他看到自己化作的山脉上,守脉人在山岩上凿刻符文,百姓在山脚下祈福,却没人知道这座山曾是活生生的人。千年之后,山巅的三枚玺印蒙上尘土,他想提醒新的守脉人地脉气脉的流转规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被厚重的山岩压得越来越沉,爹娘的教诲、伙伴的笑声、龙脉之灵的嘱托,都在岩层深处渐渐消散:“这不是稳固,是埋葬。”
“凡胎百年,大地永恒,孰重孰轻?” 地轴虚影的轰鸣震得雪顶落雪纷飞,黄土色的气脉往他头顶钻,“舍弃转瞬即逝的灵识,换取大地安宁,此乃根本。” 地脉图上的 “地轴” 二字突然亮起,陆寻感觉自己的神魂正在被拉入地心,与昆仑龙脉的根系缠绕在一起,“龙脉需要坚实的根基,而非会消逝的守护。”
“你错了!” 陆寻猛地挣脱气脉的缠绕,定岳玺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黄光,将他的神魂从岩层中拽回,“大禹治水用的是息壤,不是以身化堤;青乌子相地用的是罗盘,不是与山同化!” 他往地脉里灌气脉,护脉刀劈出的金红色光刃瞬间斩断数道土黄色符文,“守脉人守护的不仅是大地的稳固,更是人与龙脉共通的灵识!”
林婉儿趁机往他身上撒了把龙息草粉末,粉末在气脉中化作无数细小的光针,刺破缠绕他的岩层:“寻哥说得对!血珠说龙脉之灵需要人的灵识滋养,没有思想的山脉早晚会变成死山!” 听石符射出蓝光,符面映出老山龙与樵夫对歌、地脉气脉随歌谣流转的画面,“你看这气脉流动,是因人心而动,不是死沉的山岩能比的!”
王胖子往岩缝里扔了块离火珠碎片,青蓝色的火焰在土黄色气脉中炸开:“奶奶的!胖爷就知道这破考验没安好心!” 他往陆寻身边冲,用身体挡住涌来的地脉气脉,“咱们守脉人靠的是脑子和刀子,凭啥要变成没知觉的破山?” 军大衣被气脉腐蚀出破洞,他却笑得豁牙露齿,“要我说,能跟兄弟唠嗑、能护着百姓的活人,才是大地最好的根基!”
陆寻落在雪地上,定岳玺的黄光与人极玺的红光、镇海龙玺的蓝光交织成网,将地脉气脉挡在外面:“地轴虚影,你看清楚了!” 他指着雪地上的脚印,那是人与大地互动的痕迹;指着龙祖洞的方向,那是龙脉与灵识相通的证明;指着远处的帐篷,那里有守脉人与百姓煮茶谈笑的炊烟,“龙需人护,人需龙养,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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