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刚越过阿尔金山的雪峰,螺旋桨突然发出阵刺耳的怪响。陆寻扒开结冰的舷窗往下看,昆仑山的山口正被道灰黑色的风柱搅动,风里裹着无数棱角分明的碎石,每块石头都在高速旋转,撞到冰崖上的瞬间就炸成齑粉 —— 是第二道天劫罡风,比林婉儿预言的来得更早,风柱的中心浮着个巨大的骷髅头,眼眶里喷出的气流正在往葬龙渊的方向牵引:“山魈残魂在加速。” 他摸着怀里的定岳玺,玺身的金光突然变得不稳定,“这罡风里掺着龙气,是从镇龙石的裂缝里抽出来的,比寻常的天风厉害十倍。”
王胖子正用保温瓶装热水,瓶塞刚拔开就被股劲风卷走,热水在半空凝成无数细小的冰碴,冰碴上沾着黑红色的煞气,与洛阳业火的余烬同出一辙:“奶奶的!胖爷这暖宝宝还没焐热,就成冰弹了?” 他往窗外扔了块压缩饼干,饼干刚碰到罡风就被绞成粉末,“这风比胖爷家的抽油烟机还猛!咱这破飞机能扛住?” 粉末里飘出半片青铜残片,是之前在塔林拼过的那块,残片上的 “镇” 字正在被风蚀,笔画边缘渗出金红色的汁液,与定岳玺的光芒产生共鸣。
林婉儿的听石符在耳后冻得发疼,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昆仑山的冰川下藏着条唐代的栈道。栈道的木桩上缠着无数条铁链,链环上的龙纹正在被罡风磨平,露出下面刻着的 “守” 字,与陆寻护脉刀刀柄的纹路完全吻合:“是历代守脉人留下的防风阵。” 她突然按住陆寻的手背,山形纹渗出的血珠滴在冰冷的舱壁上,瞬间冻结成细小的冰晶,“血珠说这罡风是用昆仑龙脉的戾气催动的,风眼藏在葬龙渊上方的‘锁龙台’,那里有块被煞气污染的龙晶,得用三玺的合力才能净化。”
苏晴的玉碟屏幕上,昆仑山的三维模型正被无数道红线切割。玉珠峰的雪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后退,裸露的岩石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不冻泉的水面结着层灰黑色的冰,冰下的气泡里裹着细小的石屑,正往岸边的守脉人帐篷里钻;通往葬龙渊的唯一栈道已经断了七处,悬在半空的木板被罡风抽打得噼啪作响,每块木板的背面都有个模糊的掌印,是守脉人用身体挡住风石时留下的:“寻哥快看,八宅明镜术上说昆仑的风水局是‘九龙锁关’,现在七道关隘都被罡风冲开了!” 她突然放大模型里的锁龙台,台顶的龙晶正在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里浮着三枚玺印的虚影,虚影正在被风撕扯得变形,“是山魈残魂在用罡风逼我们提前动用三玺!”
直升机在离山口还有三里地的地方被迫降落,陆寻刚踩着冰碴跳下机舱,就被股罡风掀得踉跄了几步。定岳玺突然从怀里飞出来,悬在头顶三尺处,射出的金光在他周围织成个半圆形的护罩,碎石撞在罩子上的声音像在敲鼓:“往冰川后面躲!” 他往王胖子的方向喊,护脉刀在手里转得像个陀螺,“这风的力道不对,是顺着地脉的走向刮的,冰川下面肯定有通道。” 刀身映出的地脉图里,条金红色的线从冰川深处延伸到锁龙台,线的末端闪着微弱的光,是守脉人留下的信号。
王胖子抱着块半人高的岩石当盾牌,刚挪到冰川的裂缝边,就见裂缝里钻出个穿军大衣的年轻人,冻得发紫的手里攥着半截罗盘,盘面上的指针正围着定岳玺的方向疯狂打转:“是昆仑山的守脉人小李!” 年轻人往他手里塞了块冻硬的馍,“胖爷快躲进来!这罡风每刻钟变次向,现在往东南刮,等下就该转西北了!” 馍里夹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 “锁龙台的龙晶有问题,别用纯阳气脉碰”,字迹被冻得发蓝,与苏晴玉碟里的预警信息完全吻合。
林婉儿的听石符突然发出道蓝光,符面映出的地脉记忆里,元代的风水师正在往冰川下埋雷纹石。石阵的形状是个缩小版的八卦,每个卦象的中心都嵌着片龙鲤的鳞片,鳞片上的纹路与定岳玺的金光产生共鸣。埋石的老道士突然往石阵中心倒了碗酒,酒液渗入冰层的瞬间,周围的天风突然平息了片刻:“是暂时压制罡风的法子。” 她突然拽住陆寻的胳膊,山形纹渗出的血珠滴在冰面上,“血珠说这石阵在冰川下五十丈的地方,我们得顺着裂缝往下走,小李说的通道就在石阵旁边。”
陆寻刚把护脉刀插进冰缝,定岳玺突然剧烈震颤。他感觉脚下的冰层在松动,裂缝深处传来阵沉闷的轰鸣,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是冰川在移动。” 他往裂缝里扔了枚铜钱,铜钱炸开的金光照亮了条蜿蜒的冰洞,洞壁上的冻痕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龙鳞,“是守脉人凿的逃生通道,龙鳞是用来标记方向的。”
王胖子背着小李往冰洞里挪,军大衣的下摆被罡风撕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缝着的黄符,符纸已经冻硬,上面的 “护” 字被冰碴压得变了形:“这小同志够意思,揣着半块馍还想着胖爷。” 他往洞壁上靠了靠,岩石突然发出阵咔哒声,“是空心的!” 他用青铜残片敲了敲,岩壁上竟露出个巴掌大的洞口,洞里藏着个铁皮盒,“是之前的守脉人留下的宝贝!” 盒子里装着七颗雷纹石,与林婉儿说的石阵完全匹配,还有半瓶没开封的二锅头,瓶身上的生产日期是十年前,标签上用红笔圈着 “锁龙台” 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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