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快速换好侍卫服制,来到凤驭天殿。
他与殿内外的宫人们都很熟,加之御前侍卫总管的职位在身,他不论哪里都来去自如,无人阻拦或查验。
他推开半掩的殿门,随即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南璃君发脾气砸坏的东西。
满地碎瓷碎玉中,南璃君坐在龙椅上瞪着他:
“怎么来得这么慢?!”
不言没有说话,也说不了话。
他沉默地上前,用靴尖拨开几个较大的碎瓷片,靴底踩过嘎吱作响的瓷渣滓,上前将南璃君打横抱起,走向龙榻,轻轻放下。
感受着不言结实有力的胸膛和臂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南璃君内心的烦躁平息许多,但脸色还是难看。
对她来说,不言从自断舌头那天起,就再没有了任何价值。
她精心策反,令不言甘愿离开霍乾念,来到她身边,不过是为了从不言口中探寻霍乾念的诸多秘密,意图让不言凭与云琛的交情,今后多多掌握霍乾念的动向。
谁曾想,不言竟用断舌来表明他的态度:绝对不会出卖霍帮。
如此一来,不言就只剩那一个作用了。
好在他那方面异于常人持久,又因爱她而极尽温柔,面对她丑陋的皮肤,他从无一星半点嫌弃态度。
他吻过她身上每一处伤疤,她也只敢在他面前赤诚袒露。
南璃君不知道自己对不言到底是什么感情。
说解闷?差了点。
说爱,又远远不够。
颜十九是她毫无疑问的入骨挚爱,就像丰盛的珍馐美味。
不言嘛……
更像清淡却又不可或缺的白水。
所以哪怕颜十九死而复生回来,南璃君遣散所有乐师、男宠,唯独没有遣走不言。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索性不去想这个问题,反正她是皇帝,反正不言那样死心塌地爱她,没必要想那么多。
她是女皇,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在拥有颜十九之后,再偷偷藏一个不言。
她抬起雪白的脚背,从不言脚踝开始,透过裤子贴紧他皮肤,一点点向上摩挲,一直到勾住他的腰带。
一般到这个时候,不言就会自觉宽衣解带了。
可今天他却没有。
他握住南璃君伸来的脚,轻轻推开,朝她比画了两个手势。
南璃君不禁皱眉:“你是说,让我救一下那个小宫女?我又没有罚她,救什么救?怎么连你也推开我,连你也看上那小宫女?!”
南璃君越说声音越大,刚刚压下去的火头又冒了出来。
不言无奈地摇头,在自己发髻周围比了个冠帽的手势,南璃君这才眉目舒展:
“你是说知罗?她带走了那小宫女?估计是替我施行惩戒吧,这点小事也要我这做皇帝的管嘛?”
看出不言神色的坚决,南璃君气得捶了下床,皱眉瞪了不言一会儿,最终妥协,气哼哼唤来宫人:
“去告诉知罗,不必多事,放那小宫女回来吧!”
宫人面色一喜,连连磕头谢恩,感激地看了不言一眼,立刻快步退离。
寝殿的门重新闭合,南璃君瞥了眼还一身笔挺侍卫服、牢牢杵在原地的不言,没好气道:
“满意了吧?还站在那里干嘛?等朕请你上榻吗?!”
不言没有动,比画了个数字。
说来也是奇怪,不言如今不能说话,交流全靠手势。
满宫上下谁都看不懂他在瞎比画啥,就南璃君能看懂。
她看明白,不言是在问她:颜十九没死,已经回来了,你确定还要我?
她想起颜十九那个一闪而过的嫌弃眼神,心里愈发没底慌乱,好像急需什么来将它填满。
她恼怒地说了句“不用你管!瞒着他就是!”然后上前扯住不言腰带,不由分说地将人拉上榻。
……
……
半晌宣淫过后,南璃君两颊泛起媚红,美人面上微有薄汗,神情餍足地躺在榻上,唇边勾起浅浅笑窝,瞧着不言一件一件穿他那侍卫总管服。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留宿?我这凤驭天殿比你那总管单间差吗?”
不言摇头。
“你想说是怕颜十九知道?可他才刚回来,我也不可能叫他知道。”
不言依旧摇头,整理好最后的腰带部分,微微欠身行礼,准备离去。
“嘁!”南璃君撇撇嘴,自顾翻身裹上锦被,舒坦地叹了口气,准备小睡一会儿。
而不言出了寝殿,则照旧往侍卫所走,迎面碰上那小宫女欢快地跑回来。
虽然她脸颊和脖子上有被掐过的青紫痕迹,胳膊腿上都有动物抓咬的伤痕,但什么都比不过劫后余生的兴奋。
在即将被送进豹口的前一刻,其他宫人们带来了南璃君的口谕。
小宫女连滚带爬地从百兽园逃出来,无暇顾及知罗那阴森的眼神,惊魂将定之后,只想跑回来谢她的救命恩人。
她一口气冲到不言面前,露出个有点傻的笑容:
“不言大人,谢谢您。”
不言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答谢,正要继续往前再走,那小宫女却扯住他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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