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越刚跑到槐树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别碰!”
他猛地顿住脚步,回头一看,是沈凌泽。
沈凌泽快步走来,手中提着医药箱,脸色凝重。“她说不能挖,你就真敢动手?万一有陷阱,我们五个都得交代在这儿。”
沈凌越皱眉:“可她明明说了玉牌在洞里,不拿出来,怎么查幕后黑手?”
“查也得等她醒了再说。”沈凌泽蹲下身,用手电照向树根旁的小洞。泥土松软,颜色偏灰黑,与周围截然不同,像是被动过手脚。“这土不对劲,可能下了药。贸然触碰,谁知道会触发什么阵法。”
不远处,沈凌琛撑着伞静静伫立,目光扫过花园。方才激斗的痕迹仍在——石凳翻倒,草皮焦黑,罗盘静静躺在云清欢身旁,指针静止不动,只微微轻颤。
他低头看着她。
云清欢靠在沈凌越怀里,呼吸微弱。外套裹在身上,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发青。输液管中的葡萄糖一滴一滴落下,针头仍扎在手背,生怕她突发意外。
“阵破了。”沈凌琛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三清缚魂阵一旦完成,鬼魂不可能再现形。而且刚才那一击命中灵核,连阴魂种子都被焚尽。”
沈凌薇坐在石凳边,抱着破损的裙摆,双腿还有些发软。“可……它真是一个人吗?刚才分成三股黑雾攻击我们,每一下都精准无比,仿佛知道我们的弱点。”
“不是巧合。”沈凌琛眼神骤冷,“它是冲着清欢来的。其他攻击都是虚招。最后那道黑刃,目标直指她的心口。”
沈凌越拳头紧握:“所以它是想杀她?”
“不止。”沈凌泽抬头,“它怕她。当她念出‘九阳焚祟诀’时,那东西明显慌了。说明她掌握的东西,对它而言极为致命。”
众人沉默。
沈凌薇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把这种邪物放进我们家?还埋在地下养了这么久?”
无人应答。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此事绝不简单。能培育出“九狱沉魂”的人,绝不会随意选地埋藏邪物。这是冲着沈家来的,甚至,就是冲着云清欢来的。
沈凌琛抽出伞尖,轻轻点地。金光已散,符纹黯淡。可当他将伞插入阵心位置时,地面竟发出一声轻微闷响。
“能量尚未完全消散。”他说,“说明阵法仍有残余护持之力,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异动。”
沈凌越稍稍松了口气,低头看向妹妹。她眼皮微颤,嘴唇轻启,似要说话。
他立刻凑近:“清欢?你醒了吗?”
她并未睁眼,只是低语:“玉牌……别碰……等判官来……”
话音落下,呼吸一沉,再度陷入昏睡。
沈凌泽探了探她的脉搏:“还好,还算平稳。但她耗损太大,再强行唤醒,恐怕伤及神识。”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沈凌琛站直身子,“我们守着便是。”
沈凌薇抹了把脸,苦笑:“我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你说我那条香奈儿高定裙,是不是也算为正义牺牲了?以后能不能出个联名款?就叫‘香奈儿·破煞’?”
沈凌越差点笑出声:“你要不要顺便推款香水,叫‘姐姐的眼泪’?”
“滚!”沈凌薇瞪他一眼,随即又笑了,“但我真没夸张,刚才那一幕拍下来绝对上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豪门夜惊魂:五兄妹联手灭百年厉鬼》。”
“闭嘴吧。”沈凌泽翻了个白眼,“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现场,等她醒来再行动。玉牌不能动,槐树周围也不能踩。我建议拉警戒线。”
“我家花园拉警戒线?”沈凌琛挑眉,“明天狗仔拍到怎么办?‘沈总在家封黄带子’?”
“那就用伞杆做标记。”沈凌越提议,“这伞沾过符光,插在这儿也能镇一镇东西。”
沈凌琛点头:“行。我去拍照存档,拍洞口、土壤、裂缝,还有罗盘最后指向的方向。”
他打开手机灯,绕着槐树仔细拍摄每一处细节。沈凌泽从药箱取出密封袋和标签纸,准备采样。
沈凌薇看着他们忙碌,忽然问道:“你们说……地府知道这事吗?清欢说‘他们早就知道了’,这话什么意思?”
无人回应。
半晌,沈凌越低声开口:“也许……这是地府内部的问题?”
“别瞎猜。”沈凌琛收起手机,“现在唯一确定的是,玉牌是线索,必须原样交给清欢处理。她是地府认证的‘编外业绩专员’,这事她说了算。”
沈凌薇撇嘴:“听起来像个临时工。”
“临时工也是体制外唯一能办这事的人。”沈凌越笑了笑,“再说了,人家才十八岁就能布三清阵法,咱们哪个大学生能做到?”
沈凌泽合上药箱:“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刚才那一战消耗的是精血,不是体力。普通人拼一次,起码躺三个月。她能撑到现在,全靠意志力。”
沈凌越默默替她拉了拉外套,盖住肩上的伤口。血已止住,纱布包扎妥当,但他仍不敢松手,一手始终贴在她背上,感受着那微弱却持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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