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你何时也变得这般无聊了。”
季临川冲萧承曜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岁家人早饭桌上,稀粥的热气氤氲着,混着杂粮馒头的麦香。
岁景行放下碗筷,看向岁家二老:
“爹,娘,再过几日我就得回京城了。我寻思着,不如让大哥二哥和三姐一家,跟咱们一块儿去京城,如何?”
岁家二老还没接话,岁家兴已摆了摆手,语气诚恳:
“景行,这可使不得。我们去了京城,一没营生二没手艺,难不成要靠着你过日子?”
他心里不是没动过念头,可转念一想,自己这般泥腿子,到了那金贵地界未必能落脚。
更何况,真要是去了,吃穿用度都指着老幺,日子久了,亲兄弟也难免生嫌隙。
岁长乐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温声劝道:
“大伯,您放宽心。咱们是一家人,本就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几个哥哥弟弟去了京城,能找更好的夫子教导,往后说不定能有大出息,总比困在这里强。”
她话音刚落,温时宜也笑着接话:
“乐儿说得在理。都是骨肉至亲,不必这般见外。你们去了,景行在京城也有个照应,人多也热闹些。”
岁家旺在旁听着,搓了搓手,有些犹豫:
“只是……去了京城,怕是要给景行添不少麻烦。”
“二哥说的哪里话。”
岁景行笑着摆手:
“家里的宅子宽敞,多住几口人不算什么。再说大哥二哥若是愿意,我还能托人给你们寻份营生,总不至于闲着。”
岁老汉闷头喝了口粥,放下碗道:
“我看这事可行。让孩子们去见见世面,总没坏处。只是我和你娘年纪大了,走不动远路,就不去折腾了。”
在京城住的那段时日,实在是闲得难受。
哪有自己在田间地头自在。
岁老太也点头:
“是啊,家里的地还得有人照看。你们去了京城,好好过日子,常捎个信回来就行。”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在榆柳树过了大半辈子,处处都是熟悉的景致,看着也舒心。
岁景行景行没料到劝动了兄弟,爹娘反倒不肯动身了,急得眉头直跳:
“爹,娘,您二老年纪大了,留在家中,我们哪能放得下心?”
岁无忧也不乐意了:
“爷奶,你们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在家里陪着爷奶。”
岁长乐立刻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
“我也留下,跟大姐姐一起。”
岁家兴与岁家旺对视一眼,急急开口:
“爹娘,您二老要是不去,那我和老二也不去。我们在家里酿酒,也挺好的。”
父母在,不远行!
作为长子,他怎么可能抛下二老不顾。
“老大说得是,咱们都不去。”
岁家旺连连点头,爹娘若不走,他去了京城也揣着心事,坐立难安。
岁景行顿时傻了眼,瞧这架势,再争下去,怕是最后只剩他孤身回京城了。
他苦着一张脸:
“爹娘,您二老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一人回京城吧?”
大家都可以不回去,可他有官职在身,不得不回呀。
岁老太本就心疼小儿子受了十几年的罪,见他这副可怜模样,心早软了半截,叹口气道:
“罢了罢了,咱们一家人,要走就一起走。”
岁老汉向来听老伴的,当即点头:“去,都去。”
岁家兴见二老松了口,又听岁景行说得恳切,心里的顾虑渐渐消了。
他看向自家几个小子,眼里泛起笑意:
“行,那我们就跟着去瞧瞧。只是到了京城,你们可得好好念书,别给你三叔丢脸。”
几个半大孩子一听能去京城,顿时欢呼起来,饭也顾不上吃了,围着岁景行问东问西。
温时宜见事定了,笑着起身:
“我这就吩咐丫鬟们去收拾些东西,咱们早些准备,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岁家兴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又皱起来:
“那咱家的酿酒坊咋办?”
那可是他和老二花了无数心思才建起来的,一砖一瓦都浸着血汗,就这么抛下,实在舍不得。
岁无忧沉吟片刻,眼睛一亮:
“大伯,要不交给村长打理?村长为人忠厚,做事也踏实,咱们留下章程,按月分些利钱给他,他定然能照看好。”
最主要,村长帮了岁家,她也想回报一二。
岁家兴微微犹豫一瞬,也点头道:
“成,我去找村长说说。”
岁老汉拎着旱烟杆起身:
“本该如此!老大,我随你一块去。村长帮助咱家良多,咱家不能忘恩。”
父子俩说着话,一前一后出了门。
两人来到村长家,将来意一说,村长都快乐疯了。
岁家的神仙醉,在西林县那都是供不应求的。
如今又有长公主和郡主在后面撑腰,只要放出风声,那就再也无人敢惦记。
岁家真是大气,这个下金蛋的营生,居然舍得让他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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