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长乐眉头紧蹙,凝神思索着前世之事。
她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
“爷,奶,你们沉住气,千万别露出端倪。我记得父亲母亲成亲之时,吴德便跟随在父亲身边,恐怕他多半知晓其中之事。
温时宜此时已然恢复平静,她陡然起身:
“他这阵子被那贼人派出去办事了,不在府中。我明日便回将军府,让我父亲派人将吴德抓了回来仔细审问。”
岁无忧眼中骤亮,语气里带着笃定:
“还是夫人思虑周全,先把吴德抓住,定能问出些什么。”
岁家二老望向温时宜,目光里满是怜惜。
岁老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息道:
“时宜,这事儿不怪你,别往心里去。”
温时宜懂老人家的意思,眼眶一热,声音有些发哑:
“娘,我明白。”
岁无忧也想到这一点:
“夫人,您不必自责,此事与您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查明真相,咱们无需张扬出去,直接收拾了那一家子就成了。”
温时宜心中一暖,差点落下泪来:
“无忧,可是他如今顶着你父亲的名头,做尽了恶事。你就不想,替你父亲洗净冤屈?”
这十几年来,她守着一个假夫君,操持家务,教养女儿。
论起受害,她确实是最痛的那个。
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足以毁了她。
岁无忧摇头:
“我父亲恐怕已然不在世间。再说,逝者已矣,哪有活着的人重要?”
岁长乐感激的看向岁无忧:
“大姐姐,谢谢你。”
岁无忧眸中带笑:
“傻丫头,咱们才是一家人。”
这丫头,为了前世原主对她的一点点关心。
这辈子全心全意护着她。
几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
翌日一早,温时宜带着岁长乐回了将军府。
温家二老与温延钧与温延铭兄弟皆在。
温时宜一见到父母兄长,心中一酸,不由落下泪来。
温老夫人见状,心都快碎了。
她上前揽住温时宜,用帕子帮她拭泪: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温时宜一时哽咽难言,岁长乐看着心中酸涩,扶着坐下: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母亲被人骗了。”
温家四人闻言皆是愕然。
“乐儿,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温延钧见二老只顾着心疼安慰温时宜,只得将目光放在岁长乐身上。
岁长乐顿了顿,将昨晚岁无忧的发现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如同石破惊天。
温老夫人更是脸色骤变:
“乐儿......你......你所言当真?”
她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居然在毫不知晓的情况下,被人换了夫君。
这事怎么听起来,都让人匪夷所思。
温时宜伏在她怀中,泪如雨下:
“母亲,此事若是真的,女儿往后真是无颜苟活于世上。”
同杀夫仇人同床共枕十余年,她的清誉全无。
温老将军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案上,案几都震了震:
“贼子胆大包天,竟敢如此羞辱我温家嫡女。”
温延铭本就性子急,猛地起身:
“爹,娘,这事不能忍!我现在就带人去岁府,把那冒牌货抓来问话!”
“坐下!”
温老将军沉声喝止,目光锐利如刀:
“事情还没查清楚,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毁了你妹妹的名声。时宜,那贼人在府中这些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时宜擦干眼泪,定了定神:
“我与乐儿父亲成亲之时,他待我极好,对我呵护备至,关爱有加。”
两人婚后,吟诗作赋,琴瑟和鸣,确实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
她顿了顿,陷入回忆之中。
脑中忽地灵光一闪,紧紧攥住温老夫人的衣襟:
“母亲,我记起来了。我怀上乐儿不久,他忽然变得魂不守舍。与我共处时,也是时常走神。常常独自坐在书房中,彻夜不眠。后来,他带着吴德出门拜访友人。
几日后回来,他又如从前那般体贴,却又似有些不同。那时我满心都是肚子里的孩子,没往深处想。如今想来,便是那个时候,被人钻了空子的。”
自她有孕后,两人便分了房。
后来乐儿长大,他也再没提过同屋而眠。
现在才明白,那不是体贴,是心虚。
温延钧指尖轻叩桌面,沉声道:
“看来,如妹妹所说,真正的岁景行定是那个时候遭了人算计。此人与岁景行生的极为相似,且极其了解他的生活习性与喜好,绝非偶然。
此事,吴德是关键,得尽快找到他。爹,我这就派人去查吴德的踪迹,务必在他回岁府前截住。”
温老将军点头:
“好。另外,派人盯着岁府,别让那贼人察觉异常。宜儿,你与乐儿先在府中住下,等抓住吴德,咱们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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