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盛大的摆喜酒，其实也算是方歆与解应宗第二次婚礼，之前那一次是凑合着在部队举行的。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婚服，流行的是红色西装和裙子，头上别着喜庆的红色绢花。

方歆将衣服换好，坐在梳妆台上，将随身携带的包包拿过来，翻出那个随着她一起入梦带过来的小型化妆包，其实也不用怎么化妆，拿出那小罐口脂，沾上一点抹在唇上。

指尖余下的一点，被她轻轻抹在脸颊上，当作腮红。

而后脸对着镜子，将放在台面上的绢花别在合适的位置。

方歆放下手来，看着镜子中面若桃花的人儿。

新娘官。

换上这身衣服，真的就像是要出嫁了。

“咚咚咚”外边三声敲门的声音，方歆回首朗声道，“可以进来。”

门被推开，与往日风格不一样的解应宗身穿着灰色中山装走了进来。

方歆第一反应就是很正经、正派的帅气，又带着丝禁欲感。

她忽然感觉这就是制服的诱惑，像解应宗平日穿军装，她没啥感觉，只要一换上作战服，她就非常爱看，总感觉那样子的解应宗很不一样，就好比现在。

方歆想坐在他的腿上，用牙咬开那衣服上面最顶端的扣子，亲住他的喉结。

不说方歆是这么想得，解应宗也是如此，他看着眼前完全不一样的方歆，鲜艳喜庆的红色穿在她身上，直把方歆衬得如娇花般那样艳丽绝美。

越对视，气氛的越焦灼暧昧。

“臭脸叔叔，麻烦可以让让嘛，你挡住我的路了。”

“虎子，你给我闭嘴。”

万裁缝手上的拐杖抬起来戳向虎子的屁股，“将箱子里的东西放在一旁，你可以走了。”

虎子不满撇撇嘴，行动上还是照着他爷爷所说将箱子放在附近的凳子上后，并非离开，而是拿起箱子里的相机，熟练换好胶片，再递给万裁缝。

万裁缝接过来，也没出声让虎子离开。

“也是你小子好，我的相机还没有坏。”

“走走走，去院子里给你们拍上两张照片。”

“让你们好好瞧瞧，我做出来的衣服，多么合你们身。下次酒席上，让年轻人都羡慕你们两个。”

解应宗走到方歆身边，微微弯腰伸出手，“走吧，我的新娘官。”

方歆莞尔一笑，“解应宗，这身衣服衬得你好好看。”

她将手搭在解应宗的手上，想着刚刚解应宗叫她的称呼，“我的新郎官，好喜欢你啊。”

这一次的喜欢不是那种甜言蜜语为了应付人的话，而是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喜悦脱口而出的。

方歆说完这话，自己也愣了下，随即转向对面的祖孙两个，见他们两个直勾勾看过来，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那句表白的话。

若是听到了，方歆脸上热了起来，起身抿唇羞涩对他们笑了下。

方歆的喜欢说过好多次，解应宗全都听进耳朵里，但那些喜欢，他只感觉方歆没有感情随意道出来的，而不是像这次切切实实让他感受到眼前人的心意。

掌心下的小手，解应宗握得更紧了。

在爷孙俩以旁观者看来，就是瞧着解应宗忽然眉眼间尽是春心荡漾，笑意满面。

万裁缝将解应宗的变化看在眼里，花白的脑袋轻轻摇了摇。

真的是......

一句清浅的喜欢就这么高兴了，想不到解应宗这小子，这么不值钱。

想当初，看着解应宗这长得越来越出众的脸，都怕他长大以后尽惹风流债伤人心，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

院子里有棵梅树，现下枝头全挂满了白雪，就连地面也是一片厚厚的雪花。

方歆与解应宗站在梅花树下，两人靠在一起，彼此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定格下来，属于两人迟迟的结婚照片在这个冬日来临。

*

*

离喜酒的日子还剩下三天，首都的雪越下越大，方歆被困在房间里的日子好些天了，今日终于没有下雪，她决定出去玩。

玩什么好呢，忽然想起那次她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的人滑冰，一个个溜得那么开心，她也想玩。

解应宗隔壁书房里忙一些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弄完。

方歆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便打开门，还没走出去。

解应宗从书房里走出来，看着她，“去哪？”

方歆没想到一出门就与解应宗碰面，步子停顿了下，立即快步来到解应宗跟前，抱住他的腰，“我想出去玩。”

生怕解应宗误会什么，她补充道，“想和你一起去滑冰，就上次我们看到的那个湖面。”

解应宗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口，“想去，那现在就去。”

说着，就关上书房的门，回到他们的房间里。

“出去冷，衣服要穿多点。”解应宗将放在柜子里的大衣、毛衣、围巾翻出来。

屋子里没有外面冷，方歆就穿着依旧加绒的外套，里头就是保暖的内衣。

“不想穿那么多，很臃肿还累赘，不方便行动。”方歆看着床上的衣服，挑着那件大衣穿上，再把围巾弄个漂亮式的系法。

解应宗看着床上的毛衣，再盯着方歆的笑脸，他转而从衣柜拿出那件军大衣，搭在臂弯里。

“我没有冰刀鞋也。”方歆想一出是一出，去滑冰，那必备的冰刀鞋她没有。

“等会直接去百货大楼买。”解应宗抚摸着方歆的脑袋，“我以前的冰刀鞋坏了，刚好一起买。”

方歆再次环住解应宗的腰，仰着头甜甜笑着，“我想去划，但我不会，你教我好不好。”

解应宗很受用方歆的撒娇，看着她依赖他的模样，漆黑的瞳孔暗得深沉，俯身抱住方歆的腰，将人放在床上压上去，直接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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