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和木屑从杀手鳄的身上滑落。

他晃了晃脑袋，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那小子下手真他妈的黑。

废墟里他挣扎着爬起，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堆冒着黑烟的芬里尔-试做型。

“哈哈哈……咳咳……”

杀手鳄咧开大嘴，笑得惊天动地，结果牵动了伤口，咳出一口血来。

“蝙蝠侠！你这身乌龟壳，也不怎么结实嘛！”

“还不够人家一巴掌扇的！”

“笑？”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还有心情笑？”

伴随着玻璃碎渣被踩碎的“咯吱”声，那声音越来越近。

杀手鳄的笑声停了。

他那野兽般的直觉，让他背后的鳞甲都根根倒竖。

那小子……到他后面了。

“去死！！”

杀手鳄迅速转身，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恶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拍了过去！

他这一巴掌，足以把一堵墙拍碎。

可是拍空了。

一个人影都没有。

“上面。”

卡罗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杀手鳄抬起头。

那个金发少年漂浮在了半空中，就在他头顶不到三米的地方。

他双手抱在胸前，正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低头看着他。

“下地狱去，跟你的朋友团聚吧。”

“你找死！”

杀手鳄被这种眼神彻底激怒，咆哮着双腿猛然发力，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天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就想把卡罗特一口吞了！

就在这时！

轰——！

那挣扎起身的芬里尔装甲引擎再次发出震耳的轰鸣！

两道猩红色的电子眼重新亮起！

“我不会让你再杀人了！”

装甲里传出蝙蝠侠压抑着极致愤怒的咆哮。

推进器的功率被开到最大！

整个芬里尔装甲化作一道黑色的流星，脚下的地面被狂暴的气流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直直地朝着半空中的卡罗特撞了过来！

卡罗特感受到了身后的急速靠近的热源。

他看都没看一眼。

身体在半空中，一个轻巧的翻身，头下脚上。

他的掌心，对准了下面那张越来越近的血盆大口。

一点耀眼的白光，在他的掌心汇聚、压缩。

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黑色流星。

他笑了，直接释放了掌心的光。

咻——！

一道比之前蒸发企鹅人脑袋时，还要粗大的白色光柱，从他掌心喷薄而出！

光柱瞬间吞没了杀手鳄那张巨大的嘴巴。

没有任何声音。

杀手鳄那颗丑陋的脑袋，连同他那壮硕的上半身，就在那道白光中，被直接分解、气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

卡罗特身体在空中再次一个翻转，轻飘飘地向上浮起。

刚好躲过了芬里尔装甲那势不可挡的冲撞。

芬里尔装甲扑了个空。

蝙蝠侠下意识地伸出机械臂，想要抓住什么。

他抓住了杀手鳄还保持着向上冲击姿势的下半身。

装甲的机械手掌，就这么抱着半截血肉模糊的尸体落到地上。

断口处被高温烧成了焦炭，还冒着缕缕青烟。

“……”

芬里尔装甲的驾驶舱里，布鲁斯·韦恩看着屏幕上传回的画面，眼眶欲裂。

“你……你这个屠夫！”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怒火。

“你根本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你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哥谭会因为你的行为，陷入更深的混乱！”

卡罗特缓缓落在地上。

他身上那件阿玛尼西装，已经彻底变成了布条装，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他一把破烂的上衣扯掉，露出了线条分明的上身。

“屠夫？”

他歪了歪头，看着那台黑色的战争机器。

“我只是在打扫垃圾而已。”

“至于混乱……”

他嗤笑一声。

“哥谭什么时候不混乱了？”

“你抓，我杀，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这不好吗？”

“你！”

蝙蝠侠被他这番歪理气得说不出话。

“够了，蝙蝠侠。”

卡罗特失去了和他废话的耐心。

“你的装甲太吵了，影响了我的心情。”

他转过身离开，想外飞去。

“站住！”

蝙蝠侠怒吼。

芬里尔装甲将手里那半截尸体扔掉，背后所有的推进器全部超负荷运转！

一道道蓝色的电弧在装甲表面跳跃！

这是最后不顾一切的冲锋！

卡罗特连头都没回。

就在芬里尔装甲那巨大的铁拳即将砸到他的瞬间。

他的身影消失了。

“砰！”

一声金属的闷响。

卡罗特出现在了芬里尔装甲的右臂关节处。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一记手刀。

那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坚固手臂，连接处直接断裂，掉在了地上。

“什么？！”

蝙蝠侠大惊，他的攻击指令还没下达，装甲的右臂就已经没了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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