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地下石室。
这是一个隐藏于地底深处的秘密场所,由坚硬无比的青石砌成,历经岁月沧桑而屹立不倒。它曾经是山谷中的一处宝库,专门用来储存各种珍贵的物品和重要的资料。然而现在,这个神秘的地方却被临时改建成了一间阴森恐怖的审讯室。
石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仿佛能让人窒息。墙壁上插满了熊熊燃烧的火把,摇曳不定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同时也把人的影子投射到冰冷的石壁上,显得格外诡异和扭曲。
在石室的正中央,一根粗大的木桩孤零零地矗立着,上面缠绕着沉重的铁链。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就被牢牢地锁住在这里,无法动弹分毫。此人正是那位化名赵先生的神秘人物。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看上去狼狈不堪。肩膀上那支深深嵌入肉中的箭矢虽然已经被拔出,但简单的包扎并不能掩盖住他所受的重伤。鲜血透过绷带渗出来,染红了他周围的地面,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由于长时间的失血和极度的疼痛,赵先生的面色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额头上更是不停地冒出一颗颗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在距离赵先生仅有三步之遥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破旧而又粗糙的木制桌子。此刻,坐在桌后的人便是秦烨。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敌人,眼神冷漠而无情,宛如一座冰山一般,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秦烨已换下染血的战袍,穿着一身深青色常服,但周身散发的寒意比甲胄在身时更甚。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地看着俘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单调而规律的轻响。
在秦烨身侧,立着疤子(接应队队长)和另一名面容冷硬、眼神如鹰的亲卫。桌上,整齐摆放着从俘虏身上搜出的黑色骨哨、皮质地图残片,以及那两箱被重新密封的“瘟神土”样品。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药味,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赵先生,”秦烨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或者,该称呼你黑巫殿哪位高人?”
灰衣人勉强抬起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嘶哑:“要杀便杀……咳咳……休想从我这里……”
话音未落,疤子一步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闪电般刺入灰衣人颈侧某处穴位!动作快、准、狠,显然是军中老手审问时用的特殊手法。
“呃啊——!”灰衣人浑身剧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珠暴突,青筋在额角和脖颈上蚯蚓般蠕动,仿佛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偏偏连惨叫都无法顺畅发出。这痛苦并非作用于**伤口,而是直接刺激神经,放大痛感。
十息之后,疤子拔出银针。灰衣人如同离水的鱼,大口喘息,涕泪横流,看向疤子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黑巫殿刑罚诡异,我靖安军的手段,也不遑多让。”秦烨语气依旧平淡,“这只是开始。你可以继续坚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耐心多。每次我问话,你没有立刻回答,或者回答有虚假,便是一针。若还不肯说,后面还有别的法子。‘瘟神土’既然能让人疫病缠身,痛苦而死,想必你也想尝尝它的滋味?”
当提到瘟神土时,那名灰衣人的眼神中迅速闪过一抹无法抑制的恐惧之色。仿佛这三个字就是禁忌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秦烨的身躯稍稍向前倾斜,原本平静如渊的面庞被摇曳不定的火光映照出一片片幽深的暗影。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冷电,直直地刺向眼前这个浑身战栗的灰衣人。
那么,接下来......秦烨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在黑巫殿中的地位以及此番来到北境所肩负的使命。
面对如此凌厉逼问,灰衣人的嘴唇不禁微微颤动起来,但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旁的疤子见状,毫不犹豫地再度将手中闪烁着寒光的银针高高举起。
终于,在死亡威胁面前,灰衣人内心最后的防线彻底崩溃。只见他满脸惊恐,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叫赵......赵无咎!我只是黑巫殿里一个小小的外执事罢了!这次奉命携带瘟神土狼傀一路向北,准备与靖南王派来的使者接头。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把这些瘟疫种子撒到北境的几个重要水源地和人口密集区去。这样一来,可以引起民众的恐慌情绪,同时也能有效地削弱朝廷对于北境地区的控制力度。只有这样,才能给靖南王殿下下一步行动创造有利条件啊!
果然!靖南王已经迫不及待要搅乱北境了!
“与你们接洽的靖南王特使是谁?如何联络?”秦烨追问。
“是……是靖南王府长史司马戎的心腹,叫……叫裴度。联络方式……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我们,在……在黑水城‘悦来客栈’后院第三间厢房的床下砖缝里留暗号……”赵无咎喘息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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