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过后,一场初雪悄悄落进林场,把整片林子裹成了白色。银杏的枯枝上积了层薄雪,像撒了把碎糖霜;裹着保温膜的腊梅树顶起小小的雪堆,枝梢的花苞藏在雪下,透着点浅黄;橘子苗的枝干被雪压得微微弯,却还倔强地立着;凉棚的石桌上积了层平整的雪,能清晰印出落雪的痕迹。十块小木牌全被雪盖了大半,只有“2029年秋,金风证约定”的字迹露出边角,旁边还落了只停雪的麻雀,像给木牌添了个小装饰。
小砚前一晚就把雪地靴、小铲子和暖手宝塞进背包,睡前趴在窗边盼着雪:“明天去林场肯定能堆雪人!还要看看腊梅花开没开,能不能闻到香味!”苏晚帮他把厚围巾和暖宝宝放进侧兜,又往保温壶里灌了热可可:“雪天路滑,走路要慢慢的,热可可揣在怀里,冷了就喝一口,别冻着。”小砚点点头,在画本上画了个戴围巾的雪人,旁边写着“林场的冬天白白的”,还特意给雪人画了颗纽扣鼻子,说这样雪人更可爱。
车子刚拐进林场路口,小砚就看见漫天飞雪,透过车窗喊:“下雪啦!林场全白了!”车子停稳后,他踩着雪地靴就往腊梅树跑,路过银杏树下时,伸手接了片雪花:“小雪花好凉!腊梅树的花苞还没开呢!”念念跟在后面,手里捧着暖手宝,小声说:“咱们先堆雪人,再看腊梅好不好?我想给雪人戴我的小手套。”
林深和张廷硕搬下车里的除雪铲、保温膜和小彩灯——冬天要给树苗清理枝桠上的厚雪,防止压断枝条,小彩灯则要挂在凉棚上,晚上亮起来更热闹。“给腊梅树扫雪要轻一点,别碰到花苞。”林深拿着小铲子示范,轻轻扫掉枝上的薄雪,张廷硕则握着除雪铲,清理凉棚周围的积雪,小砚跑过来帮忙递工具,眼睛却直盯着腊梅花苞:“叔叔,腊梅什么时候能开花呀?我想闻闻它的香味。”林深笑着说:“再等几天,雪化了暖和点,花苞就会开了,到时候咱们第一个来。”
兰梦绾把画本、彩铅和相机放在凉棚的石桌上,又从保温壶里倒出热可可,装在带盖的杯子里——热可可喝着暖身子,还能补充热量。苏晚则蹲在腊梅树下,仔细看花苞的状态,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苞鼓鼓的,里面肯定藏着花呢。”她还把小木牌上的雪轻轻扫掉,让“金风证约定”“蝉鸣续约定”的字迹露出来。
小砚学着林深的样子,拿着小铲子帮腊梅树扫雪,动作轻得像怕碰疼花苞,扫完后立刻拉着念念去堆雪人:“咱们堆个大一点的雪人,我来滚雪身子,你滚雪脑袋!”念念帮他把滚好的雪脑袋放在雪身子上,两人还比赛谁找的雪人装饰更可爱;林深和张廷硕给所有树苗都清理了积雪,又检查了腊梅树的保温膜;兰梦绾拿着相机,对着漫天飞雪、堆雪人的小砚和念念、林深扫雪的样子拍了好多照片,还特意拍了小木牌旁的腊梅花苞,打算贴在《林场的四季约定》相册里。
张廷硕在十块旧木牌旁插了新的小木牌,上面写着“2029年冬,初雪续约定”。小砚跑过去,把刚画好的雪人画贴在木牌上,又用白笔画了片小小的雪花,歪歪扭扭的线条透着冬日的浪漫。
中午的雪渐渐小了,太阳偶尔从云层里探出头,照在雪地上泛着光。几人坐在凉棚下休息,石桌上摆着热可可、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热可可的甜香混着烤红薯的焦香,特别暖人。小砚捧着热可可杯子,哈着白气喝了一口:“好暖啊!比家里的牛奶还好喝!”林深则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指着去年冬天的初雪说:“你看,去年你堆的雪人还没你高,今年堆的雪人都到你胸口了,你和雪人一起‘长高’呢。”
下午的风带着点寒气,却吹不散热闹的劲儿,小彩灯挂在凉棚上,虽然没亮,却透着喜庆。小砚和念念给雪人戴了围巾和手套,还在雪人手里插了根树枝当手臂;林深和张廷硕把小彩灯的线接好,说等晚上亮了肯定好看;苏晚则把小木牌上的积雪又扫了一遍,还在每块木牌旁边撒了点谷物,给路过的小鸟当食物;兰梦绾拿着相机,对着雪人、挂好的小彩灯、张廷硕接线的样子拍了好多照片,说要把这些照片也放进相册里。
夕阳西下时,天边染成了粉紫色,雪花又轻轻飘了起来,几人才收拾东西返程。小砚的手套上沾了雪,却还紧紧攥着片没化的雪花,他说要把雪花带回家,放在冰箱里;念念的画本上画满了雪人和雪花,每幅画旁都写了心情,“冬天的雪好软”“雪人好像在对我笑”;兰梦绾的相机里存满了冬日林场的照片。林深把除雪铲和保温膜收好,张廷硕则帮苏晚把保温壶放进车里,几人的脚印踩在雪地上,连成串浅浅的印子,从凉棚一直延伸到车旁。
车子发动时,小砚趴在车窗上,盯着渐渐远去的林场——雪花落在银杏枝上,腊梅花苞藏在雪下,小木牌立在雪地里,透着股温柔。暖风从空调口吹出来,带着热可可的香和烤红薯的甜,兰梦绾把画本抱在怀里,纸页上的雪人画还带着彩铅的痕迹。那些堆雪的欢、喝热饮的暖、藏在初雪里的期待,都在冬日的静谧里慢慢酝酿,等着和樱桃树、银杏树、腊梅树一起,迎接春日再次新芽破土、夏日再次蝉鸣阵阵的盛景,也等着在林场里,续写一年又一年的四季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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