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过后，林场被染成了暖色调，风里带着成熟果实的甜香，吹得树叶沙沙响，偶尔有金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下，铺在地上像层软绒毯，既藏着丰收的热闹，又带着秋日独有的温柔。河边的银杏树彻底换了衣裳，满树的叶子金灿灿的，阳光一照像撒了层碎金，风一吹，叶子簌簌往下掉，有的落在河面，跟着水流慢慢漂；樱桃树的枝桠上挂满了红果，颗颗饱满透亮，像缀在褐色枝条上的小红灯笼，伸手就能摘到，有的红果被鸟啄了个小口，甜汁顺着果皮往下滴；小砚的橘子籽幼苗又长高了些，枝干更粗壮了，叶片边缘微微泛黄，旁边的橘子树苗结满了黄澄澄的橘子，有的压弯了枝桠，得用竹竿轻轻撑着，去年的樱桃核幼苗也结了几颗小小的红果，藏在半黄的叶片间，像害羞似的，而凉棚旁的四块小木牌，被落叶盖了半边，“红果映金风”“初雪守约定”“新芽续约定”“蝉鸣伴约定”的字迹在秋阳下格外清晰，沾了点果香，更显温暖。

小砚前一晚就把竹编篮、小手套和湿巾找了出来，还翻出去年装樱桃的玻璃罐，睡前坐在床边跟苏晚数着：“明天去林场要摘满一篮子樱桃！还要摘橘子！我要把最红的樱桃留给念念，最甜的橘子给林深叔叔和张叔叔！”苏晚帮他把小手套放进背包，又往保温箱里塞了热豆浆和桂花糕：“摘樱桃要轻一点，别把树枝拽断了，橘子要选黄透的，青的还没熟，不好吃。”小砚点点头，在画本上画了满页红樱桃和黄橘子，旁边写着“秋天的林场最甜啦”。

清晨的林场飘着淡淡的果香，车子刚拐进路口，小砚就从车窗里看见了樱桃树的红果，立刻拍着车窗喊：“樱桃红了！比去年的还多！橘子也黄了！”车子停稳后，他拎着竹编篮就往樱桃树跑，路过银杏树时，捡起一片金黄的叶子，举在手里喊：“这片叶子像小扇子！我要夹在画本里！”念念跟在后面，手里捧着空的玻璃罐，小声说：“咱们先摘樱桃，再摘橘子，好不好？我想把樱桃和橘子分开放，这样就不会压坏了。”

林深和张廷硕搬下车里的竹竿、果剪和保鲜盒——橘子结得太多，得用竹竿撑住枝条，摘果子要用果剪，避免伤着枝干，还要把摘好的果子放进保鲜盒，防止磕碰。“摘樱桃要捏着果柄转一圈，别硬扯，不然会把果蒂留在树上。”林深站在樱桃树下示范，手指轻轻捏住一颗红果，转了一下就摘了下来，放进保鲜盒里，张廷硕则拿着竹竿，小心翼翼地撑住橘子树的枝条，小砚跑过来帮忙递保鲜盒，眼睛却直盯着枝头的红果：“叔叔，这个红果是不是最甜呀？我能先尝一个吗？”林深笑着把刚摘的樱桃递给他：“先尝一个，别吃太多，等会儿摘完一起洗了吃。”

兰梦绾把画本、彩铅和相机放在凉棚的石桌上，又从保温箱里倒出热豆浆，装在小瓷杯里——秋天喝热豆浆能暖胃。苏晚则拎着小篮子，先去检查橘子的成熟度，捏了捏一颗黄透的橘子，笑着说：“这个熟得正好，甜度肯定够。”她还在樱桃树周围铺了层布，防止摘果子时红果掉在地上摔坏。

小砚学着林深的样子，戴着小手套，捏着樱桃的果柄轻轻转，红果就落在了手心里，他把红果放进竹编篮，偶尔会拿起一颗，小心翼翼地剥了皮，塞进念念嘴里：“念念，你尝尝，这个好甜！”念念咬着樱桃，点点头说：“真甜！比去年的还好吃！”摘完樱桃，小砚又跑去摘橘子，林深帮他举着果剪，他扶住橘子，让林深剪断果柄，橘子“咚”地一声掉进竹编篮里，吓得他赶紧捂住篮子：“小橘子别摔疼啦！”张廷硕则在一旁帮忙撑着枝条，还教小砚分辨熟橘子：“你看，黄透的橘子蒂部有点软，青的橘子蒂部硬，这样就不会摘到没熟的了。”

中午的太阳变得柔和，透过金黄的银杏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几人坐在凉棚下休息，石桌上摆着热豆浆、桂花糕和刚洗好的樱桃、橘子，樱桃的甜香和橘子的清香混在一起，特别诱人。小砚剥着橘子，把一瓣塞进苏晚嘴里：“妈妈，你尝尝这个橘子，比超市买的甜！”苏晚笑着说：“是呀，这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橘子，肯定甜。”林深则翻着手机里的照片，指着去年摘樱桃的样子说：“你看，去年你还够不到低枝的樱桃，今年都能自己摘高一点的果子了，长得真快。”

下午的风更凉了，吹得银杏叶落得更勤，地上的落叶铺得更厚了。小砚和念念在树林里捡银杏叶，把金黄的叶子拼成小金鱼、小蝴蝶的样子，还比赛谁拼得好看；林深和张廷硕摘完所有的果子，又用竹竿把橘子树的枝条固定好，防止枝条被果子压断；苏晚则把摘好的樱桃和橘子分装进保鲜盒，贴上标签，写着“2028年秋，林场自摘”；兰梦绾拿着相机，对着满枝的红果、黄澄澄的橘子、蹲在地上拼银杏叶的小砚和念念拍了好多照片，还特意拍了小木牌上沾着落叶的字迹，打算贴在笔记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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