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菜园被一层薄薄的晨雾裹着，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天际线边刚泛起的微光，落在土壤上时会晕开一小片湿润的痕迹。乐乐背着装满记录本的帆布包，脚步比昨天更轻快，还没踏上田埂就朝着向日葵播种区跑——昨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那两颗刚发芽的种子，连定的闹钟都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

“轩轩！快开摄像头！”乐乐蹲在播种区前，手指轻轻悬在土壤上方，不敢碰却忍不住盯着看。轩轩扛着监测仪跑过来时，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晨雾的潮气，他迅速调整镜头焦距，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的画面：昨天发芽的两颗种子，胚根已经扎得更深，淡绿色的芽尖冲破了1厘米厚的细土，露出了两片紧紧合拢的子叶，像裹着绿绸的小拳头；更惊喜的是，旁边又有三颗种子的外壳裂开了缝，嫩白色的胚根正一点点往外探，顶端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比苏晚老师说的还快！”乐乐赶紧掏出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7月6日4:12，向日葵播种区共5颗种子发芽，已出土2颗，子叶合拢，胚根长度约1厘米；未出土3颗，胚根外露0.3-0.5厘米，土壤湿度65%，温度17摄氏度，无积水。”她一边写一边忍不住笑，连笔记本边缘沾到泥土都没在意。

这时，小砚抱着画本和水彩笔跑过来，看到屏幕里的新芽，立刻蹲在旁边翻开画本：“我要把出土的子叶画下来！昨天还是芽尖，今天就冒出来了，得把颜色调得浅一点，像刚晒过晨露的嫩绿色。”她蘸了点稀释后的草绿色，笔尖轻轻落在纸上，先勾勒出子叶的弧度，再在边缘添了几滴小小的露珠，瞬间就有了晨雾里的鲜活感。

林深和苏晚提着浇水壶走来时，看到三个孩子围着播种区的样子，也忍不住放轻了脚步。苏晚蹲下身，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出土的子叶，触感柔软得像绒布：“子叶刚出土时很脆弱，浇水要更轻，沿着土壤边缘慢慢浇，别冲到子叶上。”她握着乐乐的手，教她倾斜浇水壶，细水流顺着土壤缝隙渗进去，没溅起一点泥星。

轩轩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调整监测仪的角度对准番茄种植区：“食蚜蝇幼虫！昨天蜕皮后不知道怎么样了！”屏幕切换的瞬间，大家都凑了过去——第三次蜕皮后的食蚜蝇幼虫，体色变成了深褐色，体型比昨天又大了一圈，正趴在一片布满蚜虫的叶片上，口器快速开合，每一口都能吞下一只蚜虫，周围的蚜虫空壳比昨天多了近十倍，原本密密麻麻的蚜虫群，已经露出了小块叶片的绿色。

“体长应该又长了！”林深掏出卷尺，在镜头下仔细比对，“9.3毫米！比昨天蜕皮后长了0.8毫米，食量也明显增加了。”苏晚用放大镜观察幼虫的身体，突然指着它的腹部说：“你们看，它的腹部开始变圆了，这是在储存化蛹需要的能量，估计再过一两天，就要准备化蛹了。”乐乐赶紧在笔记本上补充：“7月6日4:30，食蚜蝇幼虫体长9.3毫米，体色深褐，腹部膨大，10分钟内捕食蚜虫8只，蚜虫空壳累计约50只。”

五点左右，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番茄叶片的缝隙洒下来，在土壤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小砚突然拉着乐乐往羽衣甘蓝种植区跑：“橙粉蝶幼虫！昨天没看够它们进食！”果然，四只橙粉蝶幼虫都在忙碌，尤其是3号幼虫，体型比其他三只明显大一圈，正啃食羽衣甘蓝的中脉附近，叶片上的缺口已经连成了一片，边缘还挂着细小的叶片碎末。

“体色又深了！”乐乐指着3号幼虫说，昨天的深绿色变成了接近叶片脉络的墨绿色，身上的绒毛更密了，不仔细看几乎和叶片融为一体。苏晚走过来，轻轻掀起叶片，发现叶片背面还有几只刚孵化的蚜虫，3号幼虫似乎察觉到了，立刻蠕动着爬过去，一口就把蚜虫吞了下去。“幼虫越大，除了啃食叶片，也会吃小型害虫，”苏晚解释道，“这是它们为了快速生长，补充更多营养。”

轩轩把监测仪对准3号幼虫，屏幕上能清晰看到它啃食中脉的细节：口器像小剪刀一样，一点一点剪断叶脉纤维，身体随着啃食的动作慢慢往前挪，每啃完一段，就会停下来休息几秒钟，再继续往前。“进食频率比昨天慢了一点，但每次啃食的量更多了！”轩轩看了看手表，“平均8秒啃食一口，每次能咬下约0.2厘米的叶脉。”乐乐赶紧记录：“7月6日5:05，橙粉蝶3号幼虫体长5.2毫米，体色墨绿，啃食羽衣甘蓝中脉，进食频率8秒/次，叶片缺口累计约2厘米，捕食蚜虫2只。”

六点半左右，阳光渐渐变暖，菜园里的温度升到了20摄氏度。大家正准备去看蜂蝶幼虫，突然听到轩轩的喊声：“寄生蜂！昨天产卵的蚜虫有变化！”大家跑回番茄种植区，屏幕上，昨天被寄生蜂产卵的5只蚜虫，体色已经从绿色变成了淡黄色，行动变得迟缓，趴在叶片上一动不动，而三只寄生蜂还在蚜虫群中忙碌，腹部的产卵器一次次插入新的蚜虫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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