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解构与重构:论<花嘅可爱>的语言迷宫与哲学之境》

《花嘅可爱》(粤语诗)

文/树科

花嘅可爱

唔同唔喺

可爱嘅花……

可爱嘅花

唔喺唔同

花嘅可爱……

《树科诗笺》2025.5.8.粤北韶城沙湖畔

《解构与重构:论<花嘅可爱>的语言迷宫与哲学之境》

文/阿蛋

在当代诗歌创作日益追求繁复意象与宏大叙事的语境下,树科的粤语诗《花嘅可爱》以极简主义的语言构建与循环往复的结构,为诗歌美学开辟出独特的思辨空间。这首仅由短短十二字构成的诗作,如同禅宗公案般直指人心,在看似简单的文字回环中,暗藏着对存在本质、语言边界与审美认知的深刻叩问。当我们将其置于中国古典诗学传统与现代语言哲学的双重视域下审视,方能洞悉其独特的艺术价值与哲学深意。

一、粤语方言的诗性重构:语言符号的陌生化处理

诗歌作为语言的最高艺术形式,其魅力往往源于对日常语言的解构与重构。《花嘅可爱》的首要特色,在于诗人对粤语方言的创造性运用。粤语作为中国方言体系中最具音乐性与文化底蕴的语言之一,其独特的语音、词汇与语法结构为诗歌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可能性。诗人刻意选取 “嘅”“唔同”“唔喺” 等极具粤语特色的词汇,打破了普通话诗歌的语言惯性,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产生强烈的陌生化感受。

这种陌生化并非简单的语言游戏,而是有着深刻的诗学意义。俄国形式主义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认为,“艺术的目的是使你对事物的感觉如同你所见的视象那样,而不是如同你所认知的那样”。在《花嘅可爱》中,粤语方言的运用使 “花”“可爱” 等常见词汇脱离了日常语义的束缚,获得了全新的审美维度。当读者习惯了普通话诗歌的韵律与节奏后,粤语方言的介入如同突然转换的视觉滤镜,使原本熟悉的意象变得既亲切又陌生,从而激发读者以全新的视角审视诗歌的内涵。

与中国古典诗词中对方言的运用相比,《花嘅可爱》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美学追求。白居易《琵琶行》中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虽提及方言,但仅是作为衬托音乐之美的背景元素;刘禹锡《竹枝词》中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虽运用巴蜀方言谐音,但最终仍回归到传统诗歌的抒情范式。而树科的粤语诗则将方言作为诗歌的核心载体,通过方言特有的语法结构与语音韵律,构建起独特的诗歌话语体系。这种对粤语方言的深度挖掘与创造性运用,不仅拓展了现代汉语诗歌的语言边界,更彰显了地域文化在诗歌创作中的独特价值。

二、环形结构的哲学隐喻:存在与认知的辩证思考

《花嘅可爱》在结构上采用了环形回文的形式,前两句与后两句形成镜像对称,“花嘅可爱” 与 “可爱嘅花”、“唔同唔喺” 与 “唔喺唔同” 构成微妙的语义转换。这种环形结构并非简单的文字重复,而是蕴含着深刻的哲学思考。它让人联想到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的着名论断 —— 看似相同的文字排列,实则因语序的细微变化而产生了截然不同的语义指向。

在诗歌的语义层面,前两句 “花嘅可爱,唔同唔喺,可爱嘅花” 强调的是 “花” 与 “可爱” 之间的差异性,暗示着 “花的可爱” 与 “可爱的花” 并非同一概念;而后两句 “可爱嘅花,唔喺唔同,花嘅可爱” 则通过否定之否定,揭示出二者之间的内在联系。这种辩证的思维方式,与中国传统哲学中的 “阴阳相生”“有无相成” 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言:“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 诗歌通过环形结构的巧妙运用,展现了事物的相对性与辩证性,引导读者思考存在与认知之间的复杂关系。

从接受美学的角度来看,环形结构为读者的解读留下了广阔的空间。德国文论家姚斯认为,“作品的意义不确定性和意义空白促使读者去寻找作品的意义,从而赋予他参与作品意义构成的权利”。《花嘅可爱》的环形结构恰似一个开放的意义场域,读者在反复阅读的过程中,不断在不同的语义阐释之间游走,从而构建出属于自己的诗歌理解。这种互动性的阅读体验,打破了传统诗歌中作者与读者的单向交流模式,使诗歌成为一个动态的、充满生命力的艺术载体。

三、禅宗美学的现代转译:空性与澄明的审美境界

《花嘅可爱》在美学追求上与禅宗思想有着深刻的契合。禅宗强调 “不立文字,直指人心”,通过对语言的超越,达到对事物本质的直接体悟。诗歌中看似重复的文字游戏,实则是诗人对语言局限性的自觉反思。正如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中所说:“凡是能够说的事情,都能够说清楚,而凡是不能说的事情,就应该沉默。” 当语言无法准确表达 “花的可爱” 这一终极审美体验时,诗人选择以循环往复的语言形式,营造出一种 “言有尽而意无穷” 的审美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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