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永华师弟跟着,师兄定会平安。”冉秋叶将茶盏递到师父手里,您且宽心,咱们医馆照旧每日接诊三十号病患,半点儿不会差池。”
氤氲的药雾在诊堂里流转,仿佛连空气都沁着安神的温柔。
在这1960年代的江南小镇,青石巷深处的医馆亮着长明灯,穿白褂的身影们用银针和草药续写着杏林传奇。
檐角铜铃在晚风中轻响,星空下的黑瓦白墙静默如画。
李昌春摩挲着窗框上经年的木纹,忽然觉得胸口发紧——那个总爱蹲在药柜前抄方子的青年,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科研骨干。
老人既欣慰又怅然,像看着亲手放飞的风筝越飘越远。
医馆承载着他毕生的心血,是他悬壶济世的根基。
陈雨安远行后,李昌春时常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寂寥。
医馆需要一位医术精湛、心怀仁术的继任者,可眼下竟寻不到合适人选。
师父心中反复思量:谁能担此重任?助手马华勤勉有余,却尚未达到独当一面的境界。
他的医术造诣与临机应变仍欠锤炼,师父不禁犹豫——将医馆托付给他,是否妥当?
或许,唯有陈雨安这般医者,才能真正肩负起医馆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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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静卧榻上,斑驳的叶影掠过他布满皱纹的脸庞。
阖目时,纷乱的思绪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医馆见证了他逝去的年华,陈雨安曾是他最得意的传承,如今这一切却似要随风而逝。
古旧的钟声在医馆内缓缓荡漾,如同在低语岁月的变迁。
夜风裹挟着断续蝉鸣掠过窗棂,将师父的愁绪吹向渺远夜空。
长夜渐深,师父的疑虑愈发沉重。
他忽然自省:是否对陈雨安的未来太过忧虑?或许新一代自有其际遇,医馆亦能因此重焕生机。
但眼下这方寸之地,当真容得下陈雨安这般人物吗?
翌日晨光漫过窗格,在地面投下细碎金斑。
彻夜未眠的师父拖着疲惫身躯踏入医馆,希冀在晨曦中觅得答案。
冉秋叶与小雨萱早已开始忙碌,见状连忙搀扶师父入座。
师父苦笑叹息。
……………………
师父,您昨夜心事很重。”小雨萱目光盈满关切。
师父轻抚她的发梢:是啊,我在想……没有陈雨安的医馆,该何去何从。”
冉秋叶温声劝慰:或许他在外历练后,会带着更精湛的医术归来呢?
师父颔首不语,眼底忧虑未散。
“可医馆需要个靠谱的 ** ,眼下马华这孩子还欠些火候。”
老人眉头紧锁,“我就怕陈雨安那小子在外头野惯了,不肯回来挑这副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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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秋叶和小雨萱交换了个眼神,都明白师父的顾虑不无道理。
这间小小的医馆对他们而言,早就是遮风挡雨的家。
每一块砖瓦都浸透着大伙儿的心血。
师父拄着拐杖踱到窗前,晨光透过雕花木格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目光越过青石板街,恍惚间又看见那年陈雨安背着行囊远去的背影——
那个总把白大褂穿得皱巴巴的毛头小子,如今该长成独当一面的大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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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全是那孩子成长的痕迹:
第一次 ** 问诊时紧张到打翻药箱;
为研究疑难杂症熬得满眼血丝;
给穷苦病人偷偷垫药钱还嘴硬说是“医馆促销”
...
老人摩挲着窗框上的裂痕,那还是陈雨安撞诊疗车留下的。
“许是我这老头子想得太多了。”
他忽然觉得肩头一暖。
小雨萱踮着脚给他披上外衣,眼睛亮得像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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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想啊,”
冉秋叶捻着晒干的草药轻笑,“陈雨安那猴精似的,准是在外头偷师学艺呢。”
“马华虽然毛躁,可上次瘟疫时连着三天没合眼...”
小雨萱掰着手指头数,“您看他熬药的火候,比去年强多啦!”
老人望着廊下晾晒的药材,风里飘来当归混着黄柏的苦涩香气。
忽然就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接手医馆时,老掌柜也是这样站在这里。
陈雨安有自己的路要走,医馆也有它的宿命。
师父微微一笑,眉间的忧虑渐渐消散。
晨光穿过窗棂,洒在医馆的木地板上,仿佛为这方寸之地镀上一层温柔的祝福。
师父长舒一口气,决定放下心中的重担。
他相信陈雨安定能闯出一片天地,成就自己的事业。
接下来的日子,医馆依旧忙碌而井然有序。
冉秋叶、小雨萱和马华默契地分担着工作,师父也逐渐将重要事务交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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