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月3日,晚上7点。
一轮冷月升起,清冷的光辉,静静地洒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
螺旋桨轰鸣声中,一架酷似Z-5的直升机从血牙基地后山升空,绕基地盘旋一圈后,向着北方的茫茫夜空飞去。
飞机驾驶舱里,王三元一边握着操纵杆,一边盯着仪表盘,稍显紧张。
这一个多月,他已经练习过十几次夜间飞行了,那最远也就飞到太湖。
但这次不一样,要直接飞往沈阳。
将近1700公里的航程,途中要经停3个地方,加3次油。
这是一场技术与体力及毅力的考验,所以由不得王三元不紧张。
副驾驶位上,张延自然看得出王三元的心情,不过并没有在意——谁还能没有第一次?
所以他只是不时报出一串数据和指令,以便王三元实时修正飞行高度和方向,避开横风、山峰等不利因素。
在没有夜视仪和导航的情况下夜间飞行,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行为。
好在作为狙击手,王三元3次强化过后,拥有了非常不错了夜间视力。
再加上张延这个“人型导航仪”,飞机很快就离开大别山北麓上空,向着北方的霍邱县方向平稳前行。
事实上,为了测试飞机的极限数据,这段时间他不仅已经飞过东北,也飞过广西、广东和重庆。
甚至他还飞过一次昆明,那次相当惊险刺激,当时的副驾驶是白真英。
不过那都是夜间飞行,头一天晚上去,第二天晚上回。
除了极少数人,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晚上从头顶飞过去了。
后面的乘员舱里,坐着廖雅晴、辛琪、白真英以及左迎香4个女人。
她们穿着厚厚的冬大衣,戴着暖和的防风耳罩,望着窗外被雪层覆盖的六安城区轮廓,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夜间飞行,对她们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加上现在驾驶飞机的又不是自己,所以心情颇为平静。
晚上9:30。
飞机降落在泰安城北,泰山西麓一片远离人烟的空地上。
张延和王三元下了飞机,一个检查机身状况,一个给飞机重新加满油。
备用的燃油桶安装在机舱最后面,一共4个100L油桶,打开后舱门就能加油,空了的油桶会被张延回收。
别问他为什么不直接从随身空间里存取备用燃油,因为那样不利于其他人执行长途飞行任务。
以后部队会逐渐装备直升机,总不能每次都有张延跟着。
半个小时后,飞机加满油再次起飞,下一个经停点是天津塘沽。
20分钟后,直升机飞越了黄河。
气温越来越低,机舱外面的风也越来越大,好在天气晴朗,能见度不错。
经过几次修正航向,飞机在燃油即将耗尽前,抵达了塘沽港西北上空。
1月4日0.:45。
张延通过飞机上的无线电呼叫地面:“黑鹰呼叫猎犬,我已到预定空域,请指引方向!”
“滋滋~猎犬收到!”
话音刚落,一颗红色的信号弹从东北方向的树林里射向空中。
张延远远地看清,那树林北侧的空地上,有人在挥舞红黄两色荧光棒。
那是莫向文中队在地面引导停靠。
5分钟后,飞机停在了树林北侧的一片提前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一队全身包裹在作战服中,行动极为敏捷的士兵迎了上来。
当先一人喊道:“报告班长,2中队第1、2分队前来报到,请指示!”
“注意警戒!”
“是!”
能够有资格喊张延班长的,整个血牙大队,乃至整个新19军也就那么10来个人,他们就是最初的尖刀班成员。
而莫向文和郑耀宗,无疑是当中资格最老的——他俩可是跟着张延从张家楼的尸堆里杀出来的老伙计。
张延与莫向文紧紧拥抱了一下,问:“怎么样?在天津还适应吗?”
莫向文自信道:“没什么不能适应的,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就是有一点...”
“什么?”
“这次去东北打前站,班长应该用我们2中队,李荣盛那家伙,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让他去干什么?”
张延冷笑道:“你就是这么编排可以把背交给你的兄弟的?要不我让郑耀宗跟你换一换?”
“呃...瞧我这张破嘴!”莫向文懊恼道。
王三元在2中队几名弟兄的帮助下,快速给飞机油箱注满油,然后报告随时可以起飞。
张延给莫向文交代了几句,便跳上飞机,然后沿海岸线继续向东北飞去。
1个小时后,飞机越过山海关进入辽西走廊。
凌晨3:45。
飞机降落在锦州西北山区,进行本次航程的最后一次加油。
这次来迎接的,是血牙6中队副中队长曹日新,及其带领的两个分队。
“班长!廖教官、辛教官、白教官,左医生...”
曹日新笑嘻嘻地迎上来,脑袋上戴着东北民间常见的大耳皮帽,与他的少校身份很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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