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洞之内,时间仿佛凝滞。孩子在她轻柔的安抚与温和的星辰之力滋养下,终于止住了啼哭,沉沉睡去,只是那小小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仿佛梦中仍有余悸。眉心那点“火种”光膜,温度逐渐降下,光芒也趋于平稳,但之前那剧烈的共鸣与波动,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青木圣女的心头。
她抱着孩子,久久不曾动弹,指尖轻柔地拂过那柔嫩的脸颊,感受着血脉相连的悸动。镜尊那冰冷的话语——“帝皇孽种”、“引动宿命之门的关键”——如同魔咒,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帝皇血脉……她的孩子,怎么会与那位早已消失在时光长河中的至高存在产生关联?是因为星权之戒?还是因为……那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身世?
她自己的来历,本就是一片迷雾。自幼被师尊收养,关于父母、族裔,皆语焉不详。师尊只道她天赋异禀,身负宿缘。如今看来,这“宿缘”二字,恐怕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沉重、更加复杂。
若孩子身负帝皇血脉,那其生父……那个曾在她生命中留下短暂痕迹,赠予星权之戒,却又让她饱尝情殇与背叛之苦的男人……他,究竟是谁?真的只是那个已然陨落的“他”吗?还是说,其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更令人心惊的身份?
无数疑团如同乱麻,纠缠不清。但有一点她无比清晰:孩子是她的逆鳞,触之必死!镜界已然将目标锁定在孩子身上,星陨阁不再安全,甚至这片星域,都可能因镜尊的觊觎而陷入灾劫。
必须尽快弄清真相,找到应对之法,并……为孩子寻一个绝对安全的容身之所。
良久,她将已然熟睡的孩子轻轻放回玉石小床,设下数层隐匿与防护禁制,这才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出了秘洞。
观星台上,一片狼藉。先前大战的余波使得这里符文黯淡,不少观测星象的古老仪器都出现了裂痕。离尘正指挥着弟子们修复阵法,清理废墟,他本人脸色依旧苍白,气息虚浮,显然强行催动周天星斗大阵对抗镜尊,令他损耗极大。
见到青木圣女出来,离尘挥手让弟子们退下,迎了上来,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关切道:“道友,孩子可还安好?你的伤势……”
“孩子无碍,只是受惊。我亦无大碍,调息片刻即可。”青木圣女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残破的观星台,最后落在离尘身上,“离尘阁下,此次连累星陨阁,青木心中愧疚。”
离尘苦笑一声:“道友何必此言?镜界狼子野心,觊觎帝皇遗泽已久,即便没有道友,他们迟早也会找到这里。只是没想到,来的竟是镜尊……”他语气沉重,“经此一役,星陨阁坐标暴露,此地已非净土。那镜尊虽暂时退去,但其言明真身稳固后会再临,只怕……时间无多。”
青木圣女颔首,她自然明白形势之严峻:“阁下可知,那镜尊所言‘帝皇孽种’……是何意?”
离尘闻言,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沉吟片刻,示意青木圣女跟随他来到观星台中央,那里悬浮着一片最为核心、受损相对较轻的星轨图谱。他袖袍一挥,点点星辉注入其中,图谱缓缓运转起来,只是光芒远不如前。
“此事……关乎帝皇时代一桩极大的隐秘,甚至可能牵扯到帝皇突然消失的缘由。”离尘的声音带着一种追溯历史的悠远,“我观星宗古籍残卷中有零星记载,帝皇晚年,曾倾尽心力于‘星髓古洞’,进行一项关乎星空本源的禁忌实验,似乎……与血脉延续有关。”
“血脉延续?”青木圣女心弦猛地绷紧。
“不错。”离尘指向星轨图谱中几颗异常晦暗、轨迹却与中央帝星(象征帝皇)有着诡异纠缠的辅星,“据推测,帝皇可能试图创造出完美的继承者,或者……以自身血脉为引,融合那‘初始星核’,达到某种超脱。但显然,实验失败了,古洞失控,帝皇也因此消失。而古籍中隐晦提及,实验虽败,却并非毫无‘产物’遗留……”
他的目光落在青木圣女身上,又仿佛穿透她,看到了秘洞中的婴儿:“那孩子眉心的‘火种’,纯净而古老,蕴含着一丝微弱的、却本质极高的帝气,与星权之戒,与道友你融合星核后的气息,皆能产生共鸣。再加上镜尊的指认……恐怕,那孩子,便是帝皇当年那失败实验中,遗留的……唯一‘成功’的,或者说,未被完全销毁的‘血脉结晶’。”
青木圣女如遭雷击,身形微晃,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被离尘如此直接地道出,依旧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孩子,竟然是帝皇实验的“产物”?! 那自己呢?自己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一枚无意中被卷入棋局的棋子?还是……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那场短暂的情缘,那份赠予的星权之戒,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为了孕育这所谓的“帝皇血脉”?
一想到这种可能,一股彻骨的冰寒便从心底蔓延开来,比面对镜尊的杀意更让她感到窒息与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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