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簪尖刺入苏夫人腕间刺青的刹那,整个暖阁被刺目血光吞没!
张先生临死前扭曲的面容、苏夫人狰狞举起的匕首、永宁侯绝望的嘶吼……所有凶案细节在血光中纤毫毕现!
“贱人!!”永宁侯目眦欲裂,腰刀悍然出鞘劈向地上瘫软的苏夫人!
萧衍指尖微动,一道暗金气劲后发先至,轻易震飞了那饱含杀意的腰刀。
而角落里,我死死抠住冰冷的地砖,喉间翻涌着浓烈的血腥气——每一次血簪噬血重现真相,都像在活剐我的魂魄。
“噗嗤!”
那轻微却如同裂帛般的声响,在死寂的暖阁门口炸开,清晰得刺穿耳膜!
血玉簪冰冷的尖锋,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决绝,精准地刺入了苏夫人手腕上那妖异刺青的正中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扼住!
“呃啊——!!!”
一声凄厉到非人、如同灵魂被撕裂的惨嚎,猛地从苏夫人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里裹挟着极致的痛苦、无法言喻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刺穿的绝望,瞬间压过了窗外依旧狂暴的雨声!
与此同时——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沉闷嗡鸣,从血玉簪刺入的伤口处,如同实质的波纹般猛地扩散开来!
紧接着——
轰!!!
无法想象的、浓郁到化不开的刺目血光,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熔岩,从簪尖刺入的那一点轰然爆发!
那血光并非寻常的红色,而是粘稠、妖异、带着吞噬一切光线的凶戾,瞬间膨胀、弥漫,如同一个急速膨胀的血色巨茧,以苏夫人瘫倒的暖阁门槛为中心,猛地将门口方圆数丈之地彻底吞没!
永宁侯苏震惊骇欲绝的脸,周围侍卫们骤然绷紧的身形,廊下剧烈摇晃的灯火……所有的一切,在这爆发的血光冲击下,如同被投入滚烫熔岩的冰块,瞬间扭曲、变形、拉长,然后被彻底淹没!
我的眼前,再次被那片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猩红彻底覆盖!但这一次,那红光带来的撕扯感和眩晕感,比柴房那次猛烈了何止百倍!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太阳穴狠狠扎入,疯狂搅动着脑髓!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力拉扯、撕裂,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喉间腥甜翻涌,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头顶!
“呃……”我痛苦地蜷缩下去,双手死死抠住身下冰冷湿滑的青石板缝隙,指甲瞬间崩裂,却感觉不到疼痛。视线被红光彻底剥夺,只剩下那源自灵魂深处的、被活剐般的剧痛!
意识在剧痛的漩涡中沉浮,却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强行拖拽,投入那血光构筑的、真实得令人窒息的场景——
依旧是苏夫人奢华气派的正院东暖阁!
窗外,瓢泼大雨疯狂砸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哗巨响,将整个世界隔绝成一片混沌。
暖阁内,烛火依旧在穿堂的湿冷夜风中疯狂摇曳,将屏风、桌椅、拔步床的阴影拉扯成无数扭曲狂舞的鬼魅。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土腥和昂贵的沉水香,形成死亡与富贵交织的诡异气息,死死堵住口鼻!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牢牢钉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上!
床帐被粗暴地扯开。
张先生穿着华贵的寝衣,双目圆睁,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空洞地望着帐顶。胸口,寝衣被染透了一大片刺目的暗红!心脏位置,一个狰狞的血洞赫然在目!鲜血还在缓慢地、无声地洇开,浸透身下昂贵的锦缎!
死了!就在苏夫人的床上!
强烈的视觉冲击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让我胃里翻江倒海!但这一次,画面并未停留!
“视线”猛地被拉近!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推到了床边,近得几乎能看清张先生惨白脸上每一根绝望的纹路,看清那血洞里翻卷的皮肉和暗红的肌理!那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要将意识熏晕过去!
就在这时!
“呃…嗬嗬……”床上的张先生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他那双空洞的、已经扩散的瞳孔,竟在濒死前的最后刹那,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向了床侧阴影的方向!那眼神里,除了恐惧,竟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怨毒?!死死地,钉在阴影里的那个人影身上!
“视线”随着张先生最后的目光,猛地转向拔步床的侧面阴影!
那个浑身裹在宽大雨披里的人影!
他(她?)背对着“我”(或者说背对着张先生临死前的怨毒目光),正微微佝偻着身体,握着那把沾满暗红血污的短匕首!匕首的锋刃在摇曳的烛光下反射着粘稠冰冷的光。刃尖,一滴浓稠的血珠正在缓缓凝聚、拉长……
“滴答……”
血珠滴落在地毯上,发出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雨披人握着匕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那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更像是一种……极度的亢奋?或者……压抑不住的疯狂?宽大的雨披下,肩膀在难以自抑地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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