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水郡的官道上,易阙的脚步比来时更显轻快。
炼神返虚中期的真气在经脉中流转,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浑厚感,每一步踏在青石板上,都仿佛能引动周遭的气流微微震颤。
“冷千秋那姑娘倒是个妙人。”他摸了摸下巴,想起昨夜的缠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处子元阴果然霸道,不仅帮她破了境,连带着我这炼神返虚中期都稳固得不能再稳固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细腻的触感,可转瞬就被修行的念头取代。
二十五六岁的炼神返虚中期,这放在整个大雍神朝,乃至东极大陆,都算得上是惊才绝艳。
“不知道刘三叔现在怎么样了。”易阙喃喃自语。刘三作为六扇门副总捕头,卡在炼神返虚中期十多年,上次在大林寺被花间派宗主花无缺打成重伤,按理说早该痊愈了。
他想起离开长安前,义父李擎天偷偷塞给他的那瓶“凝神丹”,说是陛下赏赐的珍品,本想给刘三补身体。
以李擎天那护短的性子,怕是早就把宫里赏的天材地宝往刘三嘴里塞了——毕竟这俩老兄弟,从穿开裆裤起就没分过彼此。
“说不定因祸得福,已经摸到炼神返虚后期的门槛了。”易阙咧嘴一笑,心里竟有些期待回去后和刘三切磋一番。当年他刚入六扇门,可没少被这位副总捕头用刀柄敲脑袋。
思绪又飘到义父身上。李擎天在炼神返虚中后期摸爬滚打近二十年,前不久才靠碧血青天玉突破到大圆满,那可是能让合道期都眼热的宝物。“
修行这条路,越往后越难啊。”易阙叹了口气,脸上却没多少沮丧。
他从小就有种莫名的自信,总觉得自己能在修行路上走得很远。
义父私下里说过他“有颗强者之心”,他当时只当是老头子哄他,可每次从那个奇怪的梦境醒来——梦里总有个声音说他会站在世界之巅,看遍繁华,揭开终极秘密——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狗屁的终极秘密。”易阙啐了一口,脸上又露出玩世不恭的笑,“红尘里的妹子、小曲儿、人间烟火,哪样不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香?”
话虽如此,脚下的步伐却没停。他心里清楚,想在这吃人的世界里护住自己在乎的人,想在密宗那种庞然大物面前救出苏曼陀罗,没实力就是空谈。
一路北行,官道两旁的人烟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崇山峻岭。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带着一股原始而苍茫的味道。
这日午后,易阙正走在一处山坳,丹田内的真气忽然毫无征兆地躁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他脚步一顿,眉头微挑——这是心血来潮!修行者到了一定境界,偶尔会有这种莫名的感应,往往预示着机缘或危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易阙咧嘴一笑,非但没退,反而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密林。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勾他的真气。
密林深处,树木越发高大,十丈、十五丈、二十丈……有些古树需要十几人合抱才能围住,树干上布满了苍劲的纹路,仿佛记载着千年的沧桑。易阙展开身形,如狸猫般在林间穿梭,真气的牵引感越来越强。
大约深入五六十里,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隐藏在群山环抱中的巨大山谷。
山谷中央是一片广阔的草甸,各色野花在四月的风里肆意绽放,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花香。
一道瀑布从西侧的山崖上倾泻而下,“哗哗”的水声在谷中回荡,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彩虹。
“好家伙,这地方藏得够深。”易阙吹了声口哨,眼里闪过惊艳。
山谷四周荆棘密布,寻常人根本进不来,中央却别有洞天,简直是为修行量身打造的秘境。
更让他心动的是,山谷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苍茫之气,与他体内五虎断门刀的刀意隐隐共鸣。“难怪真气会躁动,原来是这地方在召唤老子。”
他纵身跃过荆棘丛,落在草甸上,脚下的野花被踩得一片狼藉,却引来几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在他头顶盘旋鸣叫,一点也不怕生。
“鸟语花香,瀑布流泉,还有这么浓的莽荒气……”易阙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就在这儿练练刀,正好试试五虎断魂刀的威力。”
他先把胳膊上的小包袱藏到瀑布后的石壁凹槽里,又脱下外衣,只留一条短裤,背后的朴刀被他握在手里,刀柄的纹路已经被磨得光滑。
“义父说过,五虎断门刀要练到极致,不仅要刀术纯熟,更要刀意与虎影合一。”易阙活动着筋骨,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今天就让老子看看,这五虎断魂刀到底有多霸道!”
他盘腿坐下,运转混元一气金刚不坏童子功,开始打坐调息。
脑海里摒除杂念,只剩下五虎断门刀的招式图谱——金行白虎的刚猛,木行青云虎的灵动,水行斑斓虎的诡谲,火行烈虎的暴烈,土行玄甲虎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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