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寺后山的血腥味尚未散尽,雨后的空气里混着泥土与硝烟的气息,在断崖间缓缓流淌。
赵无名立于云端,望着巡天司十位合道期强者身影,指尖的“蛟龙丹”仍带着东海独有的咸湿暖意——这是敖烈留下的赔礼,亦是大雍神朝震慑东极大陆的见证。
“各位,”赵无名的声音透过真气传遍山野,虽带着元神法相受损后的微哑,却依旧威严十足,“今日一战,诸位护我神朝根基,功不可没。回巡天司后,所需天材地宝,朕一概应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身上或明或暗的伤势——青龙法相的强者左臂焦黑,朱雀法相的女强者嘴角溢血,显然皆是硬撼天罚神雷所致,“你们是神朝的脊梁,莫要因小伤损了根基。”
持刀的巡天司强者上前一步,玄色披风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他脸上一道新添的疤痕从眉骨延伸至下颌,正是被青风老怪的风刃所伤:“陛下放心,我等这点伤不算什么。倒是神朝威严得立,从此东极大陆,再无人敢小觑我大雍。”他身后九人齐声附和,声浪撞在崖壁上,激起千层回音。
赵无名微微颔首,转身望向大林寺内堂佛堂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皇室成员的低泣。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沉声道:“去吧。”
十位合道期强者再次躬身行礼,身影同时跃起,凌空虚渡的轨迹在云层中划出十条淡淡的光痕,转瞬即逝。
他们元神法相皆有损伤,尤其是持刀强者,刚才为护阵法硬抗青风老怪自爆,此刻怕是已到极限,必须尽快回潜修之地闭关。
“接下来,该清算家务了。”赵无名低声自语,身影在虚空几个闪烁,如一片落叶般飘至内堂佛堂上空。
“黄龙,李擎天。”赵无名的声音如洪钟大吕,撞在佛堂梁柱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整个大林寺都传遍他宏大威严声音。
两道身影从暗处闪出,黄龙此刻在山脚下一身玄甲未卸,甲叶上还沾着战场的血污;李擎天则一身短打,腰间朴刀的刀鞘在刚才的潜伏中蹭掉了半块漆。二人同时单膝跪地对着天空,声音远远传来:“臣在!”
“赵承谋逆,押回皇城天牢,听候朕的发落。”赵无名的目光落在赵承身上,那眼神里没有父子温情,只有帝王的冷漠,“其余皇室成员,由玄甲军护送回宫,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臣遵旨!”
“大林寺僧人,”他转向瑟瑟发抖的僧众,声音陡然转厉,“没有朕的旨意,半步不得出山门。若有异动……”
“杀无赦!”黄龙沉声接话,玄甲军同时向前一步,甲叶摩擦声如惊雷落地,吓得几个小沙弥当场瘫软。
赵无名不再多言,身影再次闪动,这次却不再是从容的凌空虚渡,而是带着一丝仓促——他胸口的龙纹锦袍下,一道淡金色的裂痕正缓缓蔓延,那是与雪云菩萨硬拼时,被“冰川陨”震出的元神伤势。整个大雍神朝,他必须时刻保持巅峰状态,方能震慑宵小。
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将他离去的背影拉得很长,落在佛堂的青石板上,像一道凝固的血痕。
内堂佛堂里,檀香与血腥气交织,显得格外诡异。李擎天与刘三从供桌后的阴影里走出,靴底踩在碎裂的念珠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总捕头,你看这大皇子,”刘三压低声音,指了指瘫在地上的赵承,这家伙此刻头发散乱,龙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绣着的金龙,此刻却像条丧家之犬,“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以为请了几个合道期就敢翻天,殊不知陛下早布好了局。”
李擎天没说话,只是盯着佛像底座——那里有一道新添的剑痕,剑劲阴柔,带着密宗特有的“寒息”,显然是赵承勾结雪云菩萨的铁证。
他想起刚才合道期强者大战时,自己与刘三躲在佛堂横梁上,看着赵承偷偷给雪云菩萨递信号,那时这皇子眼中的狂热,如今想来只剩可笑。
“陛下藏得真深啊,”李擎天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感慨,“合道期的修为,硬是瞒了天下人这么多年。那紫薇中天四极神功一展开,连雪云菩萨的大雪山法相都扛不住,果然是大雍神朝太祖之下第一人。”
刘三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副玄铁手铐,这手铐上布满倒刺,专克修士真气:“别感慨了,先把这‘谋逆犯’铐上。等押回皇城,看陛下怎么收拾他。”
他迈步走向赵承,手腕刚要碰到对方肩头,异变陡生!
“嗤——”
一阵淡淡的花香突然弥漫开来,无数粉色花瓣凭空出现在佛堂内,打着旋儿飘向刘三。花瓣看似柔美,边缘却泛着幽蓝的毒光,正是花间派的绝学“繁花落尽”!
“小心!”李擎天大喝,朴刀瞬间出鞘,刀气劈出一道弧线,试图挡下花瓣。但那花瓣却如附骨之疽,绕过刀气直扑刘三胸口。
刘三只觉一股柔劲袭来,看似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穿透力。他急忙运转真气护体,可对方修为远超于他——那是炼神返虚大圆满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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