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密林,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易阙攥着苏曼陀罗的手,借着月光在林间穿行,耳朵竖得像雷达,生怕再撞见什么“惊喜”。
“我说曼陀罗,你闻没闻到一股腥味儿?”易阙突然停下脚步,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味道不是野兽的臊气,更像是……血腥味,还带着点腐臭。
苏曼陀罗也嗅了嗅,脸色微变:“前面好像有打斗的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易阙抽出朴刀,示意苏曼陀罗跟在自己身后,放慢脚步往前探去。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的树丛突然变得稀疏,露出一片被踩烂的空地。
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穿着黑衣的天道盟杀手,也有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看打扮像是山匪。尸体个个死状凄惨,有的被拧断了脖子,有的胸口破开个大洞,鲜血染红了地面,腥臭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下手够狠的。”易阙捂着鼻子,踢了踢脚边的尸体,发现死者伤口边缘都凝结着一层白霜,“是‘冰心诀’的寒气。”
苏曼陀罗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天道盟杀手的尸体:“他们的兵器上还残留着密宗功法的气息……难道是水月庵的人?”
“不像。”易阙摇了摇头,“水月庵的女尼用的是戒刀、拂尘,这些人是被掌力和拳劲打死的,手法更刚猛,倒像是……”他话没说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嗷呜”一声狼嚎。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树林里亮起,十几头野狼正盯着他们,涎水顺着嘴角滴落,显然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
“妈的,刚摆脱尼姑,又来一群饿狼,真当老子是吃素的。”易阙骂了一声,将苏曼陀罗护在身后,朴刀横在胸前,“看来今晚是别想安生了。”
领头的是一头体型庞大的黑狼,额头上有道狰狞的伤疤,它低吼一声,率先朝着易阙扑了过来,锋利的爪子带着腥风抓向他的脸。
易阙不闪不避,一式猛虎下山,朴刀迎着狼头劈下。“噗嗤”一声,刀锋直接将狼头劈成了两半,黑狼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
其他野狼被血腥味刺激得更加狂暴,纷纷嗷嗷叫着扑了上来。易阙和苏曼陀罗背靠背站在一起,朴刀与软剑同时挥舞,刀光剑影中,不断有野狼惨叫着倒下。
“这些狼好像不怕死!”苏曼陀罗一剑刺穿一头野狼的喉咙,却被另一头狼趁机咬住了衣袖,险些将她拽倒。
易阙反手一刀砍断狼腿,沉声道:“是被血腥味冲昏头了!速战速决,别被拖垮!”
他运转新功法,内力刚柔并济,朴刀舞得如铜墙铁壁,每一刀都带着风雷之声,野狼碰上就非死即残。苏曼陀罗的软剑则如灵蛇出洞,专挑野狼的眼睛、咽喉等要害下手,两人配合默契,转眼间又解决了七八头狼。
剩下的野狼终于害怕了,夹着尾巴想要逃窜。易阙哪肯放过,追上去又砍倒两头,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总算清净了。”易阙甩了甩刀上的血污,看向苏曼陀罗,“没受伤吧?”
苏曼陀罗摇摇头,脸色却有些凝重:“你看那边。”
易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空地上那几具山匪尸体旁,散落着几块碎裂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个“黑”字——是黑风寨的人!
“黑风寨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易阙皱起眉头,“难道他们没死绝,逃到这来了?”
他走到一具山匪尸体旁,翻了翻对方的衣襟,从里面摸出一张揉皱的纸条。纸条上用炭笔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昆仑……冰宫……李……汇合……”
“李?”易阙心里一动,“难道是李头儿?”
苏曼陀罗凑过来看了看:“黑风寨和天道盟勾结,现在却被人杀了,杀他们的人用的又是类似‘冰心诀’的功夫,但手法更刚猛……会不会是李总捕头?”
“有可能。”易阙点头,“义父的‘擎天掌’刚猛霸道,要是掺杂了点别的功法,打出类似的寒气也说不定。”他将纸条揣进怀里,“不管怎么说,这说明我们离昆仑山越来越近了,而且义父很可能就在前面。”
两人不敢耽搁,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辨认了方向,继续往昆仑山脉深处走去。越往山里走,气温越低,树木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岩石和皑皑白雪。
走了约莫两天,两人来到一处山谷。山谷里雾气弥漫,隐约能看到一座破败的石屋。易阙正想过去歇歇脚,却听到石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还有人在低声说话。
“是……是盟主吗?”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王玄真。
另一个声音阴冷而沙哑,正是天道盟盟主殷千柔:“王玄真,你还没死?”
“托……托盟主的福,侥幸逃了出来……”王玄真的声音带着恐惧,“那李擎天太厉害了,属下……属下实在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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