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三月,燕园里的迎春花刚抽出嫩黄的花苞,空气里却还残留着冬日的凛冽。包丽蜷缩在宿舍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指尖按压着小腹,那里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坠痛,让她浑身发冷。
已经快两个月了,月经迟迟没有来。起初她以为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紊乱,可随着恶心、嗜睡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一个让她既恐慌又带着一丝微弱期待的念头,在心底悄然滋生。
她偷偷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趁室友不在的时候,跑到学校附近的药店买了验孕棒。回到宿舍,她颤抖着双手拆开包装,看着验孕棒上逐渐浮现的两条红杠,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栽倒在地。
怀孕了。
她真的怀孕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生活。她下意识地想告诉牟林瀚,想让这个孩子成为缓和两人关系的契机。或许,有了孩子,牟林瀚就会放下过去的芥蒂,重新对她温柔起来?或许,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停止那些无休止的羞辱和折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她的心脏。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牟林瀚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牟林瀚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不耐烦:“什么事?”
“林瀚,我……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能不能见一面?”包丽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手心全是冷汗。
“有话就在电话里说,我忙着呢。”牟林瀚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包丽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一字一句地说:“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牟林瀚尖锐的冷笑,那笑声像冰锥一样扎进包丽的心里:“怀孕?包丽,你本事不小啊,竟然敢怀别人的野种?”
“不是的!”包丽急忙解释,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是你的孩子,林瀚,是我们的孩子!”
“我的孩子?”牟林瀚的声音变得更加愤怒,“你这种不清不楚的女人,谁知道你怀的是谁的种?说不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厮混的结果,现在想赖到我头上?”
“我没有!”包丽哭着喊道,声音嘶哑,“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从来没有跟任何男生有过接触,你明明知道的!这真的是你的孩子,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牟林瀚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恶毒的嘲讽,“你这种女人的话,能信吗?当初你骗我说你是纯洁的,现在又想骗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包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包丽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那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被牟林瀚的话语彻底浇灭。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牟林瀚都不会相信她。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那个肮脏、不堪、只会欺骗他的女人。
“那你想怎么样?”包丽的声音带着绝望,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在黑暗中苦苦挣扎。
“怎么样?”牟林瀚的语气变得阴狠,“当然是把孩子打掉。我牟林瀚的孩子,必须是纯洁无瑕的女人生的,你这种破鞋,根本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不!”包丽尖叫着拒绝,“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打掉他!林瀚,他也是你的骨肉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狠心?”牟林瀚冷笑,“我这是在帮你赎罪!你当初犯下的错,就该用这个孩子来弥补!听着,明天我会给你打一笔钱,你自己去医院把孩子打掉,然后把手术单拍给我看。如果你敢不照做,我就把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你的父母,告诉你的老师同学,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个多么放荡不堪的女人!”
“不要!”包丽哭得撕心裂肺,“林瀚,求求你,放过我和孩子吧,我们以后会好好听话的,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别让我打掉孩子好不好?”
“没有商量的余地!”牟林瀚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要么自己去打,要么我亲自带你去。你最好识相点,别逼我对你动手。”
说完,牟林瀚直接挂断了电话,留下包丽一个人在宿舍里失声痛哭。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窗户呜呜作响,像是在为她哭泣。包丽蜷缩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抱着小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能感觉到肚子里那个小小的生命在轻轻蠕动,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唯一的牵挂和希望。
可牟林瀚的威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不敢违抗。她知道,牟林瀚说到做到,如果她不照做,他真的会把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让她和她的家人都颜面扫地。
她该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骨肉,一边是牟林瀚的威胁和无休止的折磨。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论怎么选择,都是无尽的痛苦。
那一晚,包丽又是一夜未眠。她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从黑暗渐渐变成黎明,心里的绝望一点点加深。她想起了母亲温柔的笑容,想起了父亲严厉却充满关爱的眼神,想起了他们对自己的期望。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未婚先孕,还被男友逼迫堕胎,一定会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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