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穿透力:“何雨柱同志,打扰了,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
“应该的,同志请进。”
何雨柱侧身让开,语气坦然,动作不见丝毫慌乱。
他引着三人走进堂屋,苏青禾已经机敏地将何晓抱进了里屋,并轻轻带上了门。
堂屋不大,陈设简单。
两名调查员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迅速而仔细地扫过屋内的每一处角落,从斑驳的墙壁到简单的桌椅,似乎想从这些死物里抠出隐藏的秘密。
“何雨柱同志,”年长的调查员(何雨柱心中暂称其为甲)开口,直奔主题,“据我们了解,你与娄振华,也就是娄半城,曾经有过接触。甚至在他离开前,还有过私下会面?”
问题如此尖锐直接,没有丝毫铺垫。
王主任在一旁坐着,双手交握,神色紧张。
何雨柱心中电转,知道否认毫无意义,许大茂那边肯定已经交代了一些,或者对方掌握了其他线索。
他点了点头,神情坦然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是有过接触。主要是以前在轧钢厂,他欣赏我的厨艺,请我去做过几次家宴。私下会面……指的应该是他离开前,让许大茂传话,深夜找我那次吧?”
他主动提及,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他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工人式的直白:“那天晚上他找我,主要是……唉,还是想蛊惑我,说什么赏识我的能力,暗示我跟他走有前途,还拿钱财诱惑我。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了!我跟他说,我是新中国的工人,是轧钢厂培养的,绝不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厂子的事!他见我不为所动,才悻悻作罢。这事,许大茂应该也知道,他当时也在场,可以作证。”
他将那次密谈的性质,完全扭曲成了娄半城对他的“最后一次腐蚀尝试”,而自己是坚定拒绝的正面形象。
这番说辞,与他通过许大茂传递出去的“娄半城企图蛊惑女儿女婿”的逻辑一脉相承,完美自洽。
调查员甲面无表情地听着,旁边的年轻调查员(乙)则飞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你拒绝得很好,体现了工人阶级的坚定立场。”
甲的语气听不出褒贬,话锋随即一转,如同出鞘的利刃,“那么,娄振华离开后,有没有通过任何方式,将一些……不属于你个人财物的东西,转交给你保管?或者,你是否知道他有哪些无法带走的贵重物品,藏匿在何处?”
核心问题来了!
何雨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而平稳地跳动,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那些此刻正静静躺在他灵泉空间小院里的樟木箱子、卷轴、瓷瓶,如同悬顶之剑。
只要露出一丝破绽,便是万劫不复。
他脸上露出困惑和一丝被怀疑的委屈,皱眉道:“同志,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娄振华他怎么可能把东西给我?我跟他非亲非故,上次还拒绝了他。他走后,除了那则登报声明,我跟他们娄家再没有任何联系。至于他有什么带不走的……这我哪儿知道?他们娄家高门大院,有什么东西,也该是组织上去清查,怎么可能告诉我一个外人?”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态度不卑不亢。
调查员甲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了,王主任的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
半晌,甲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巨大的压力:“何雨柱同志,我们希望你能认清形势,积极配合。隐瞒、藏匿不法资本家的财产,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
何雨柱迎着他的目光,毫不躲闪,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斩钉截铁的坚决,“正因为我清楚,我才更不能胡说八道!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没拿过娄家一分不义之财,也没替他保管过任何东西!同志若是不信,可以搜查!”
他猛地站起身,手臂一挥,指向整个堂屋乃至后面的房间,动作带着一种受辱后的激动与坦荡:
“我家就在这里,就这么大地方!您们现在就可以搜!但凡能找出一样跟娄家有关的不明物件,我何雨柱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他这一手以退为进,赌的就是对方不可能毫无缘由地进行彻底搜查,尤其是在他刚刚“立场坚定”地拒绝过娄半城“腐蚀”之后。
更重要的是,他有着绝对的底气——东西,根本不在这个物理空间里。
调查员甲的目光再次缓缓扫过这间一览无余的堂屋,以及透过门帘能看到里屋简陋的床铺和柜子。
这里,确实不像能藏下娄半城那种级别资本家核心遗产的地方。
他和调查员乙交换了一个眼神。
乙合上笔记本,开口道:“根据许大茂和娄晓娥的交代,娄振华离开前,曾将一部分现金存入银行,存单交给了他们。此外,还有两处房产的钥匙。这些,他们都已主动上交。据娄晓娥回忆,她父亲书房和地窖内,原本应该还有一些……不便携带的古旧物品。但在我们后续的清查中,并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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