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字面意思,向死而生,肯定死过了啊!
他们这些人,能成为超一流武者,谁没面临过死亡。
但死过了,和面临生死是两回事。
人生除死之外无大事,惜死是人的本能,即使像张老大这样的超一流武者,明知道自己寿尽快要死了的人,也还想尽一切办法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世间事,往往看似最容易的事,其实最难做到,最简单的事最难解决。
圣人常说: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他们这些超一流武者,谁都敢自称一声“大人”。
但这赤子之心,谁敢说他有,越是有大本领和大道德的人,越缺这玩意。
武者没有底线,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做。
张老大一语中的,六个老人集体沉默,显是默认张老大的话。
让他们死一次,去领悟尘清眠的“向死而生”,没人敢试。生与死之间没有往返通道。
对六位老人的心态,尘清眠把握的很清楚。
这就是六位老顽童,他们眼中什么都是浮云。年龄是绝症,谁也无法阻止时间流逝,一切都看淡了,自能视死如归。
但是...世间最怕但是这两个字。
尘清眠在他们眼中还是小娃娃一个,绝不会懂的这一境界其中真正奥妙,因为他还小,人生都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可走,距离死还早的很呢。
他们这些老人,其实都是在掰着手指头在数日子过,早已不知听到了多少次死神敲门了,只是装聋假做自己听不见。
死亡绝对不会遗忘掉他们,他们也不会不死。
这就是人类的悲哀,事实上超一流武者,这些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才最怕死。死亡是人生关上的最后一道门。
尘清眠的出现,却为他们把这道门又打开了。
但是张老大问尘清眠的这句话,又轻易的把这道门轻轻地给关上了。
因为那只是独属于褚清眠的门。
他们是没法挤进去的。
都不用尘清眠回答,能成为超一流高手,道理大家都懂。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的,为了寻找刺激,跑这里来受罪。
明摆着,尘清眠演示的这个境界,对尘清眠而言,是我不懂,但我做到了。对六个老头,就是我懂,但我做不到我很绝望。
他们还不知道,尘清眠实际已经“死”过两次。立新村一次,这次东海一次。
“不论怎么说,张老大,我们得先离开扶桑岛。小家伙,你还记得来时的路?”那位成姓老人说。
“不记得,我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的。但我想,肯定有办法离开。”尘清眠摇头。
“没用,什么办法我们都想过试过,就是离不开。”
“怎么会这样,肯定有到过这里的人离开,你们才知道这里啊?”尘清眠发出这个提议。
“屁话,能离开我们早离开了,还用你在这里放屁。”
尘清眠注意到,自从大家见面,就这个张口骂他的老人,之前一句话都没说过,年纪六位老人中是第二年轻。
“小兄弟说得对,我们是要想办法离开。”
张老大非常罕见的支持尘清眠的提法,也是第一次称呼尘清眠“小兄弟”。
很简单,意味着,他还想再活下去。
都是老人,心有戚戚。
其他老人以沉默表示赞同。
出去了还有希望,不出去,只有等死,一点希望都没有。
这一刻,尘清眠成为他们要牢牢抓紧的最后一棵稻草。
可要能离开,他们早就离开了,也不会眼巴巴守望海面来个活人。
关键的时候看老大。
老人们都默默注视张老大。
可惜,张老大也默默。几个老头都默默,把天聊死了。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尘清眠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晚辈初至,不知岛上可有用于酿酒之物?”
“酿酒之物多了去了,不瞒小兄弟瞒,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现在唯一的娱乐就是酿酒,你问这个有何意?”
“我有一个主意,可以使我们离开,但我需要大量的酒。”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尘清眠离开扶桑岛的办法,居然一下子把六个老人听欢乐了,每个人都把眼尾纹笑的多加深三毫米。
比他们在岛上每年一次的酿酒比赛得了第一名还乐呵。
简直乐的停不下来。
为什么他们认为难于登天的事,在这小子嘴里是如此简单,他那个“向死而生”也就罢了,现在又弄个这?
想不把自己气乐都难。
不相信归不相信,但他们该有的支持必须有。试错吗,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原来每个老头居住的小木屋底下,都有一个酒窑。
酒窑都很大,就没小过百丈见方的,里边琳琅满目乌七八糟,全是石器制作的酿酒工具和盛酒之器。
尘清眠一圈转下来,真是开眠,六个老头所酿酒的品种太多了,他默算了下,加起来有五百六十三种。
当然,只要老头认为他酿的是酒,尘清眠捏着鼻子也得说声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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