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解药线索

门缝里的光闪了一下,我立刻缩回手。血还在往下渗,顺着指节滴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别碰门。”我低声说,把剩下的布条撕成两半,缠在掌心,“这门认血,不是开门,是试活人。”

持刀那人停在梯下,背着中毒的同伴。掌铜牌的蹲在铁梯尽头,手指抠着石缝,试探地面是否稳固。

我将血抹在门边一道刻痕上。石面微震,头顶簌簌落下碎屑,几根细针从墙侧射出,钉进对面石壁,尾端泛着青灰。

“毒针,量不大,走空步会触发。”我退后半步,“等它重置。”

掌铜牌的抬头:“多久?”

“半盏茶。”我靠着墙,闭了眼。

影照镜动了。清道队员的记忆回流——他跟着队伍走在这条道上,脚步压着特定石砖,每三步一顿,像是踩节拍。画面里,地面刻痕比现在偏左两寸。他走过时,机关没响。

我睁开眼,盯着地面。刻痕确实在动,极慢,像是被什么力量拖着挪。水声从墙后传来,细微,但稳定。

“地下水在推阵。”我说,“每过一阵,刻痕移三寸。安全区也会变。”

持刀那人皱眉:“你怎么知道?”

“看过。”我没多解释,“等它停。”

我们贴着右壁站定。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里飘着一股淡香,不刺鼻,但吸入后喉头有些发紧。我屏住呼吸,盯着刻痕边缘。

当最后一丝震动停下,我抬脚。

第一步,踩在刻痕外侧凹点。稳。

第二步,跨过中线,落脚处是块微凸的石砖。没响。

“跟上,踩我脚印。”我加快步伐。

掌铜牌的拉着同伴,一步步挪。持刀那人背着人,动作沉,但没乱。走到第七步时,他右脚滑了一下,鞋底蹭到刻痕边缘。

我猛地伸手拽他后领,把他扯回来。

头顶轰一声闷响,一块石板砸下,正落在他刚才的位置,碎成几片。

“别偏。”我说。

三人踩着静滞期的节奏,穿过了阵区。尽头是一段向下的斜道,石壁上有凹槽,插着熄灭的火把。

我从腰间摸出火折,吹亮。火光一跳,映出前方地面——一具骨架坐在墙角,怀里抱着一卷残破的竹简,头骨歪斜,指骨紧扣。

掌铜牌的低声道:“守尸人?”

我走近两步,蹲下。骨架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铜戒,刻着“医谷药使·七日”。戒面有磨损,像是常摘常戴。

“七日。”我低声重复。

记忆里那句话又浮现:“每月初七,取水三升,兑灰两钱,可延毒发七日。”

我抬头看骨架身下。地面石板颜色不同,边缘有细缝。是陷坑。

“不能硬拿。”我说。

持刀那人抽出腰间短刃,递过来:“挑出来?”

我摇头:“有机关。他坐的位置是平衡点,一动就塌。”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抛向横梁。石子擦过骨架上方的木架,什么也没触发。

再试一次,换角度。

第三次,石子撞到横梁末端,一根细绳绷紧,拉动梁上铁钩,钩子一转,骨架被带得前倾,竹简滑落,掉在坑边。

我立刻上前,单手抄起竹简,退后三步。

竹简残缺,只剩半卷。但上面几行字清晰可见:“灰取自炉心,水承于月满,三升兑两钱,煎三刻,饮者脉缓而不绝。”

“解药方子。”掌铜牌的凑近看,“月满取水?”

“不是现在。”我翻看残页,“要等。”

持刀那人皱眉:“那我们白来了?”

“不白来。”我把竹简收进怀里,“至少知道怎么配。”

话音未落,掌铜牌的忽然抬手:“等等。”

他指着骨架背后石壁。那里有个小孔,直径不过两指宽,深处黑不见底。

“通风口?”持刀那人问。

我摇头。从怀里取出一片小镜,是早年拆机关时留下的。指尖沾血,轻轻抹在孔边。

血珠凝着,没被吸进去。

“里面不通风。”我说,“封闭的。”

我把镜片卡在孔前,借火光反射往里照。深处有东西——一只铜鸟,头朝外,眼珠是两粒水晶,正对着通道。

“监察用的。”我说,“记录路径,不联动。”

掌铜牌的松了口气:“那还好。”

“但有人看过,就会留下痕迹。”我收回镜子,“我们得快。”

持刀那人看了看四周:“接下来去哪儿?”

我站起身,火光照向前方。斜道尽头有扇石门,门上刻着三个字:“泉引三阶”。

门缝底下压着一张薄纸,边缘焦黄,像是从别处烧剩的。我蹲下捡起,展开。

纸上是半幅图,线条简单,画着一口井,井口有月影倒映,旁边标着“初七”“十四”“满”。井下三道横线,分别写着“延”“解”“焚”。

“时间。”我说,“每月三个节点。初七可延,满月可解,错过就焚脉。”

掌铜牌的盯着图:“那我们得等?”

“不一定。”我盯着门,“门上有刻痕,是密码锁。三阶,可能是三道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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