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炸起的瞬间,我听见井底传来金属摩擦的嗡鸣,像是老式服务器启动时的噪音。
教主往前冲了半步,眉心红印亮得刺眼。
我没拽他回来,反而跟着冲上去。
沙石砸在背上,干扰器警报拉满,系统界面在脑子里闪出蓝屏警告:【高能共振,建议撤离】。
我直接叉掉弹窗,顺手把背包甩到身前,拉开拉链摸出铜镜片——昨晚用门派库房的破镜子磨的,边缘还带着锯齿。
“左翼三十五度,蹲下!”
我吼完就地翻滚,滚到半截断墙后,教主紧跟着扑过来,手里的干扰器差点砸我头上。
火光里,商会伏兵从三条街口冒出来,黑压压一片,手里全是弩。
但他们没动,盯着井口那道红光,像在等什么信号。
我眯眼看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攻击,是校准。
他们在等阵法频率稳定,才能闭锁地脉,把“魔种现世”的锅彻底扣在教主头上。
时间不多了。
我拍了下教主肩膀:“看见那面鼓没?井口右侧,红布盖着的那个。”
他点头。
“那是他们的指挥节点,鼓响一次,伏兵进一寸。现在不打掉它,等红光锁死,咱们连冲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他咬牙:“我去!”
“你去就是送死。”我一把按住他,“你不是要证明自己吗?听我指挥,比莽撞有用。”
他喘了两口气,没再说话,但手指捏紧了干扰器外壳。
我低头看设备,电量剩一格半,接口有点松,但还能撑一次强脉冲。
刚才在破庙里加固过线路,现在就看能不能打出一个“信号黑洞”,让他们的阵法短暂失联。
风从井口往上吹,带着一股铁锈味。
我知道,那是地脉被强行激活的征兆。
“等会我喊‘三’,你就往青铜柱方向冲。”
“但别插装置,等我下一个指令。”
“明白?”
他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翻身出掩体,高举干扰器,按下脉冲键。
电子音炸响,像老电脑开机自检的“嘀——嘀——嘀——”
我扯着嗓子喊:“三!二——”
全场一静。
商会那边明显乱了节奏,几个弩手抬头看我,像是见了鬼。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声音不像术法,也不像钟鼓,根本没法归类。
就是这三秒迟疑,够了。
我猛地改口:“现在!”
教主反应极快,拔腿就冲。
我紧随其后,眼角扫到左翼地面有细微裂缝——和昨天踩过的地方不一样,土是新翻的。
陷阱。
我立刻拐向右侧,一脚踹翻路边的陶罐,水流出来,浸湿地面。
果然,底下传来金属碰撞声。
“绕后!烟幕!”
我冲门派弟子吼了一声。
几个人立刻会意,掏出火折子点燃干草堆。
风一吹,浓烟滚滚,直扑敌阵。
商会那边慌了,阵型开始乱动。
我趁机带人斜插进去,直奔鼓台。
一个黑衣人拦上来,刀还没抬,我抡起铜镜边缘就是一下。
镜片崩了个口子,但他鼻子也歪了,捂脸倒地。
教主已经冲到青铜柱前,但没动手,回头看我。
我冲他比了个“等”字手势,然后掏出最后一节电池,塞进干扰器。
咔哒一声,设备重启,屏幕闪出一行字:【脉冲准备就绪,倒计时:3…2…】
我对着鼓台方向,按下按钮。
“轰”地一声,不是爆炸,而是声音的真空。
所有噪音瞬间消失,连地脉的嗡鸣都停了半秒。
那面鼓,鼓面凹下去一块,像是被无形的锤砸中。
指挥的莫三爷站在台边,脸色变了。
他知道出事了——阵法信号断了。
我大喊:“现在!”
教主猛地将干扰器插进青铜柱底座的凹槽。
红光反冲。
不是爆炸,而是反弹。
那道原本往上冲的光柱,突然像被抽了根线,猛地往下塌,井口边缘的石砖一块块炸开,碎石飞溅。
围攻的伏兵被震退五步,好几个直接跪地。
成了。
我冲过去拔出干扰器,外壳烫得几乎拿不住。
教主站在原地,眉心红印还在闪,但频率稳了,像是刚完成一次系统校准。
“你没事吧?”我问他。
他摇头,抬手抹了把脸:“我……刚才感觉,那光在听我。”
我没接话,转身看向井口。
红光没灭,但已经歪了,像信号不良的探照灯,忽明忽暗。
门派弟子陆续围上来,有人扶起伤员,有人守住路口。
长老玄尘子走过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你刚才那是什么术法?”
“不是术法。”我把干扰器收进背包,“是干扰。”
他盯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没回答,而是把铜镜翻过来,镜面朝上。
刚才脉冲时录了一段数据,现在正缓缓浮现一行波形图,和地脉震动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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