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炸成碎片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三息无敌刚结束,身体就像被抽了筋,连抬手指都费劲。账本的紫光还在眼前闪,但那行字已经变了:【生命值:濒危。建议:别站着,会死得很难看。】
我往后一倒,滚下高台,正好撞开一块松动的石板。底下黑乎乎的,一股陈年灰尘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不是铁锈,是旧兵器堆久了的闷味,呛得我直咳嗽。
“密道?”我抹了把脸,手心全是灰,“你早不说有这玩意儿?”
【系统不负责提醒用户记得自己家有后门。当前倒计时:87秒。路径失效后,本功能将进入休眠。】
我咬牙爬进去,背后轰隆一声,主殿最后一根承重柱塌了。瓦片和碎石哗啦啦往下砸,我顾不上回头,手脚并用往前爬。通道狭窄,肩膀卡了好几次,每次账本都冷不丁冒一句:【建议减肥,你卡得像年糕塞门缝。】
“你再废话,我就把你塞这儿当堵路石。”
【威胁无效。用户当前体型恰好能触发机关闭锁,建议继续保持。】
我没力气跟它斗嘴,只管往前挪。爬了大概十几丈,通道稍微宽敞了些,我靠墙喘口气,发现左手边墙上刻着几道符纹,像是门主令的变体。我咬破指尖,抹上去,符纹微微发亮。
账本突然震动:【血脉验证通过。逃生路径更新:前方三岔口,中央通道直达东岭矿道出口。警告:右侧有塌方记录,左侧通往敌方祭坛——建议别犯蠢。】
我刚想动,外头杀声逼近。许虎的声音撕破烟尘:“门主!你在哪?!”
我拼尽力气吼回去:“密道开了!往声源走!别管断脊!”
账本立刻蹦字:【人情债兑现成功。许虎回应率提升至68%。友情提示:他现在正拖着一条瘸腿爬石头,你喊轻点,像在催债。】
“我这是救他!”
【系统建议:下次喊‘快跑’,比‘走’更鼓舞士气。当前士气值:-5。】
我翻白眼,继续往前蹭。没爬多远,听见身后传来重物撞击声,接着是许虎的闷哼。我回头,看见他半个身子挤进密道口,左肩血糊糊的,手里还攥着断刀。
“你总算……”他喘着气,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别抒情,快爬!这地方要塌了!”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血牙,手脚并用往前挪。紧接着,烈晨阳也挤了进来,左臂用破布缠着,吊在胸前,脸色发青。
“你命挺硬。”他靠墙坐下,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
“你也不赖。”我指了指他断臂,“就这么挂着,不疼?”
“疼。”他冷笑,“但比跪着舒服。”
账本适时插话:【三年后自打脸记录更新:烈晨阳,第二阶台阶,膝盖未着地。评分:勉强及格。】
我没忍住笑出声,结果笑到一半,头顶簌簌掉灰。账本立刻警告:【前方三岔口,倒计时:30秒。选错通道,全员活埋概率99.2%。】
我抬头看去,三道通道并列,黑漆漆的,看不出区别。我闭眼回想原身记忆,脑子里闪过一张模糊的地图——东岭矿道,早年采铁废弃,出口在断脊南坡的乱石堆后,只有门主血脉能激活最后一道锁。
“走中间。”我睁开眼。
许虎抬头:“你确定?”
“不确定。”我摸了摸账本,“但我这破本子说右边会塌,左边通敌营,它虽然嘴毒,但还没坑过我。”
【用户终于学会信任系统,奖励‘智商 0.5’。】
“少来这套。”我往前爬,“再夸自己,我就把你撕了点火。”
刚进中央通道,地面就开始震。账本提示:【敌方追兵已入密道,携带追踪犬两只,夜行刺客三人。建议:加快速度,或者等他们帮你按摩肩颈。】
“它们也配?”许虎低吼一声,翻身卡在通道中间,“我断后!”
“你都快散架了还断后?”我拽他。
“我还能打。”他挣开,“你带门主走,这是命令。”
烈晨阳忽然开口:“我也留下。”
我愣住:“你?”
“我说过,我还欠你一跪。”他靠着墙,断臂贴在胸口,“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儿。所以——我得活着出去。”
我没再劝,点头往前爬。身后传来爆裂声,接着是犬吠和惨叫,然后是巨石轰落的闷响。通道彻底封死。
我们继续爬,越往里越窄。账本的光越来越弱,提示也断断续续:【前方……岔路……选……中央……别……瞪……】
“你是不是快没电了?”我拍了拍脑袋。
没回应。
再拍两下,它才闪出一行小字:【系统……节能……模式……建议……省……力……】
“省你个头!”我急了,“你要是现在死机,我重生一次就撕你一次!听见没有?!”
它终于蹦出一句完整的:【警告:用户心跳过速,建议别逞强。存活率已回升至63%,勉强算条命。】
我松了口气,继续往前。通道尽头被一块巨石堵住,只留一条缝,仅容一人勉强钻出。我先爬出去,回头伸手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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