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份沾满血泪的“死亡名单”!

旅馆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将陆远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个沉默的问号。

他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烟灰摇摇欲坠,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钉在那本摊开的旧记事本上,铅笔写下的那几行字,仿佛带着某种刺骨的寒意,穿透纸背,渗入指尖。

石清源。

原星钢集团环保科,水质监测员。

十三号楼,一单元,一零一室。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或许能打开那扇尘封了二十年的地狱之门。

陆远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将那张画满了红色圆圈的地图和刘福生的记事本仔细收好。他换上那身最不起眼的灰色夹克,对着镜子,将自己头发拨乱了一些,又用手指在眼下揉了揉,制造出几分熬夜后的疲惫与憔悴。

镜中的“林峰”,眼神里多了一丝被现实反复捶打后的执拗,少了几分初出茅庐的青涩。

这是他即将面对的角色,一个可能比星钢的钢水还要硬,比排洪渠的淤泥还要臭的硬骨头。

……

十三号楼,像一头被遗弃在时间荒原里的灰色巨兽,匍匐在星钢生活区的最东侧。

墙皮成块地剥落,露出深色的砖体,仿佛凝固的血痂。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混合了霉味、酸腐味和垃圾味的复杂气味。

这里安静得可怕,与生活区其他地方的喧嚣仿若两个世界。偶尔有窗户里传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也很快就消失了,让这死寂显得更加浓重。

陆远踏入一单元的楼道,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激起回响。声控灯坏了,他只能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看清脚下坑洼不平的水泥地。

一零一室的门是那种老式的绿色漆木门,油漆早已龟裂,露出的木头底色黑乎乎的。门上没有春联,没有福字,光秃秃的,像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陆远抬起手,指节触碰到冰冷的木门时,停顿了片刻。

他能感觉到,门后,是一个被巨大悲伤和怨恨填满的真空地带。任何贸然闯入的,都可能被瞬间吞噬。

咚,咚咚。

他敲了三下,不轻不重。

没有回应。

楼道里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和从楼上某户人家水管里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漏水声。

他又敲了三下。

这一次,门后终于有了一点动静。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后。

门没有开。

“谁?”一个嘶哑、警惕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

“您好,我找石清源师傅。”陆远的声音放得很平,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这个人,滚。”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脚步声开始向后退去。

“我是刘福生介绍来的。”陆远不急不缓地抛出了第一个名字。

脚步声停住了。门后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检索一个早已被灰尘覆盖的记忆。

“哪个刘福生?”

“市局档案科的,上个月刚退。他以前是这片的片警。”

门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陆远以为对方已经离开。

“他让你来干什么?来看我死了没有?”声音里的嘲讽,像淬了毒的冰碴子。

“他让我来问问您,二十年前,星钢排洪渠三号监测点的水样报告,还找得到吗?”

陆远没有提记者,没有提采访,甚至没有提污染和癌症。他像一个严谨的学者,只谈一个具体到年份、具体到地点的技术问题。

门后的呼吸声,陡然粗重了几分。

吱呀——

门被拉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缝。一张脸出现在门后的阴影里。

那是一张被岁月和苦难刻满了沟壑的脸,头发灰白而杂乱,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透着一种熄灭了所有光亮的灰败。但此刻,那双死灰般的眼睛里,却迸射出一缕极其锐利的、审视的光。

他就是石清源。

“你到底是谁?”

“我叫林峰,一个……想知道答案的人。”陆远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石清源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像一台老旧的X光机,想把陆远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过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陆远迈步走了进去。

一股浓重的、混杂着旧纸张、灰尘和某种化学试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收拾得异常整洁,甚至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地上的每一块地砖都擦得发亮,桌椅的摆放像是用尺子量过。

客厅的墙上,没有挂画,没有挂钟,只挂着一张巨大的、手绘的星钢集团排污管道分布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符号和数据。

而在分布图的正下方,摆着一个玻璃相框。相框里,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怀里抱着一个篮球。

照片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坐。”石清源指了指一张硬木椅子,自己则坐到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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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影帝:我靠演技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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