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金辉也沉下了山头,宗门后山的青石板路渐渐被暮色染成深灰色。林凡扶着巷壁,一步一步缓慢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 那是外门弟子聚居区最角落的一间小木屋,平时鲜有人来,正好适合他疗伤修炼。左肩的灼伤处敷了柳依依给的金疮药,清凉感压下了大部分疼痛,但每走一步,牵动的肌肉还是会传来隐隐的牵扯痛,像有根细针在慢慢扎着皮肉。
他的右手还攥着那个空了的白瓷药瓶,瓶身上的云纹被指尖摩挲得有些发烫。刚才服下的 “清灵解毒丹” 药效还在体内流转,残留在经脉里的火灵力已经清除了大半,胸口的闷痛感也消散了不少,但身体的虚弱感还没完全褪去 —— 毕竟之前为了打赢钱七,几乎耗尽了体内的灵力,还动用了那股难以控制的隐藏力量,此刻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每抬一步都要费不少劲。
“柳师姐的恩情,还有吴长老的关注……” 林凡心里默念着,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之前在武斗场,他虽然没看清贵宾席的动静,但柳依依曾隐约提过,传功长老吴长老会偶尔来看比试 —— 若是吴长老真的注意到他,那这第四轮比试,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他不是为了争什么名次,而是想证明,自己这个外门弟子,也能靠自己的本事,在宗门里站稳脚跟。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那脚步声很响,每一步都踩得青石板 “咚咚” 作响,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像是有什么重物在靠近。林凡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往巷口看去。
暮色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走进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身材比钱七还要魁梧一圈,肩宽背厚,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即使隔着衣服也清晰可见,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眼神像淬了冰似的,冷冷地盯着林凡,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林凡的瞳孔微微收缩 —— 他认得这个人,是内门弟子李虎。李虎的修为比钱七还要高上一截,据说已经快要突破到炼气五层,而且他是烈阳武馆馆主的亲传弟子,在内门弟子里颇有势力,平时横行霸道,不少外门弟子都怕他。更重要的是,他和钱七是师兄弟,关系极好,之前钱七在武斗场比试,李虎几乎每次都会来观战。
“你就是林凡?” 李虎走到林凡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像磨过的石头,又粗又硬。他身上的灵力波动比钱七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淡淡的黑色灵力在他周身萦绕,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冷了几分,压迫得林凡几乎喘不过气。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空药瓶,缓缓站直身体。他知道李虎来找他,肯定没好事 —— 十有**是为了钱七的事。
“果然是你。” 李虎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林凡身上的伤,语气里满是嘲讽,“就你这副病秧子样,也敢跟我师弟钱七动手?还把他打成那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
林凡的嘴唇动了动,想解释比试本就是自愿,钱七先下的狠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得出来,李虎现在正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
“怎么不说话?” 李虎往前逼近一步,强大的灵力压迫感瞬间笼罩住林凡,让林凡的肩膀微微下沉,左肩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是不是知道怕了?早知道怕,当初就别逞能!我师弟钱七是什么人?那是我们烈阳武馆未来的希望,你一个外门的杂役弟子,也配跟他抢晋级名额?”
“杂役弟子” 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林凡心上。他确实是外门弟子里最普通的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资源,修炼全靠自己摸索,平时还要帮宗门做些杂活才能换得修炼资源。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被随意羞辱。
林凡抬起头,迎上李虎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虚弱,反而多了几分坚定:“比试是公平的,我赢了钱七,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是逞能。”
“本事?” 李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你那也叫本事?靠耍小聪明躲来躲去,最后还得靠拼命才赢,也配叫本事?我告诉你,林凡,要不是钱七手下留情,你现在早就躺在武斗场的担架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林凡没有反驳。他知道李虎是在故意贬低他,为钱七找借口。钱七当时下手有多狠,他比谁都清楚 —— 若不是他最后动用了隐藏力量,恐怕现在真的已经重伤不起了。
“我不管你靠的是什么破本事,” 李虎的笑声突然停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的煞气更重了,“我来这里,是给你带个话 —— 第四轮比试,你主动弃权。”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缩。第四轮比试是内门弟子晋级赛的关键一轮,赢了就能进入前八强,获得宗门的重点培养资源,甚至有机会被长老看中,收为弟子。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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