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身之谜,绿萝言

布条在我掌心蜷着,那股腐味钻进鼻腔,久久不散。我把它塞进袖袋,指尖残留的触感像是摸过棺木内壁。识海里镇魂令微微发烫,我闭了闭眼,将一丝灵力渡过去,顺着布料上的污渍探入。

眼前一暗。

坍塌的祠堂出现在识海深处,门楣歪斜,“无忧”二字被藤蔓缠住一半。地面铺着碎骨,几只喜鹊站在白骨堆上,喙尖沾着暗红。其中一只突然转头,黑眼珠直直盯住我,鸣叫一声,声音像锈铁刮过石板。

幻象只持续了一瞬,便碎成灰点。

我睁开眼,呼吸比刚才沉了几分。这地方我见过——不是亲眼,是原身残留的记忆碎片里有过相似画面。可那时祠堂还在,香火未断。如今却已荒败至此,连尸骨都曝在外面。

我攥紧袖口,转身朝寝殿方向走。

回廊两侧灯笼亮着,光晕一圈圈洒在青砖上。我放慢脚步,肩膀微塌,右手扶着左臂,做出旧疾复发的模样。经过花园时,风从假山后掠过,带起一丝极轻的摩擦声。

我知道他在看。

我没抬头,只是在路过假山时,指尖轻轻一弹,一张隐踪符滑进石缝。符纸贴上石面的瞬间,我感知到一股极淡的阴气流向东侧——角门方向,那片废弃的旧仆居所,曾是太傅府外宅。

脚步声再没响起。

我继续往前走,步伐依旧缓,但心里已经记下了那股气息的去向。

回到寝殿,我让侍女退下,只留绿萝在内室守着灯。她站在屏风旁,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自从那晚她坦白夫人与王府合谋,她就一直这样,话越来越少,眼神躲闪。

我坐在案前,从袖中取出那半截布条,放在烛火边烘烤。火光跳了一下,腐味变得更清晰。

“你认得这个吗?”我问。

她摇头,可手指抖得更厉害。

我抽出一张符纸,放在桌上,又把朱砂笔搁在旁边。“夫人让你藏玄术残页的时候,有没有说为什么?”

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你说那是她的命令。”我声音不高,“可命令总有缘由。她怕什么?怕谁发现?怕我?”

绿萝猛地跪下,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她整个人伏下去,肩膀剧烈起伏。

“小姐……求您别问了……”

“我不是逼你。”我伸手扶她,她却往后缩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该在这里。”

她抬起头,眼里全是泪,嘴唇哆嗦着:“小姐,您……您早就该不在了……”

我指尖一僵。

“三个月前……夫人亲自端来一碗汤。”她声音断断续续,“她说……‘真小姐不能坏了王爷大事’……那晚,小姐喝了汤,吐了血……然后……然后就没了……夫人让人把身子抬走,烧成了灰……”

我坐在那儿,没动,也没出声。

她抽泣着继续说:“后来……后来您就来了……躺在那张床上,睁开眼叫我的名字……我以为是小姐回来了……可您不一样了……您说话、走路、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但夫人说,只要没人知道,您就是许千念……”

烛火噼啪一声。

我盯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

“你说原身……死了?”

“死了。”她哭出声,“我亲眼看着她咽气的……断魂汤……一滴都不能喝,喝了就救不回来……夫人说,这是为了大局,为了镇魂观不插手王府……所以必须换人……必须让一个……一个听话的进来……”

我慢慢松开扶着桌沿的手。

原来如此。

难怪夫人从不与我深谈过往,难怪她总在试探我的反应,难怪南宫景澄对我若即若离——我不是原主,我是被塞进来的一枚棋子。一个能在名分上站住脚,却不会反抗的傀儡。

可他们没想到,这具身体里换的,不是一个顺从的魂。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属于别人,这具身体也曾属于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她叫许千念,是太傅府嫡女,是被许配给南宫景澄的正牌王妃。她本该活着,却被一碗汤夺了命。

而我,许知微,借着她的尸骨重生,成了她的影子。

“夫人知道我现在不一样了吗?”我问。

绿萝摇头:“我不知道……但她最近常派人来查您起居,问您有没有梦魇,有没有提起小时候的事……她怕您……觉醒。”

我冷笑一声。

她怕的不是觉醒,是反噬。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人眉目清秀,肤色偏白,眼角有一颗极小的痣。这是我现在的脸,也是许千念的脸。可这张脸下,藏着两个灵魂的重量。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回头看着她。

“我……我怕。”她哽咽,“夫人给我下了咒,若我泄露半个字,舌头会烂掉……可今晚……您拿出那布条的时候,我闻到了一样的味道……和那天烧尸时一样……我……我撑不住了……”

我懂了。

那腐味,不只是来自无忧村的尸骨,也来自许千念的骨灰。她们用了同样的药,同样的火,连气息都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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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仙妃之王爷他笑里藏刀狠狠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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